剑已经刺向它的咽喉。
动用全力,一剑贯穿。就见僵尸的嘴一开,那一抹咽不下的气缓缓溢出,冒了许久才散。如此厉蕴丹反应过来,绿僵的气应该不在喉咙处,而是往下沉了一点。
僵尸到底死去,她当即甩下一张火符。八卦盘的指针立刻一变,她没有多做停留,朝另一边杀了过去。
厉蕴丹是个实践派的武学奇才,无论学什么,只要是能投入到战斗中使用的技能,她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融会贯通。或许在别人看来,被一群僵尸包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可在厉蕴丹眼里,它们都是她练剑的素材。
一只、两只、三只
刀剑本就相通,只是载道不同。刀式可以化为剑用,剑招也可以化为刀用,比如一个“刺”的动作,刀与剑的出招完全相同。
一剑刺进绿僵心口,那口气倏忽就散,厉蕴丹摸清楚大致位置,杀起绿僵来就越是顺手。
黑狗血派上了用场,只消往桃木剑上一抹,僵尸的煞气就要退三分;墨斗线也有了用处,万一遇上想逃的僵尸,她可以先把它们拴起来再一一解决。
但在解决的途中她发现,这群僵尸里不仅有穿着道袍的绿僵,还有穿着百姓服饰的紫僵。它们数量众多,许是遭了僵尸毒手的村人
厉蕴丹喃喃“莫非真要在这个试炼场打个僵尸围城”
僵王出世,不知跑去哪里。它杀死了清河的师父师兄,想来第一批僵尸就是茅山道士所化了。
他们去了西边,它们从西而来,咬了人、人就会变僵尸,如是不知有多少天了,恐怕沦陷的村落不止一个。且被咬的人会分散开去,再被收留、再变成僵尸、再咬人如此恶性循环,直至事态无法控制。
不,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了。
看来她之前做的梦是“预知”,那紫衣僵尸应该是刚出墓的僵王,而被它吸干血的道士是受害的道门弟子。无怪她会做这种梦,严格算起来,她也算半个茅山弟子。
气运相承,荣辱共负,所以他们惨死之时,她会有所感知。
叮隐藏支线解锁至45,死亡率提升至60,请您提高警惕,注意生命安全。
厉蕴丹挥剑再度击杀一只僵尸,寻尸针方向再改,她继续马不停蹄地朝下一个目标奔去。一边狂奔,一边将浸透黑狗血的墨斗线缠绕在树间,她毕竟只有一人,若是杀完一批僵尸再来一批,她将应接不暇,村人也会有危险。
故而,只能靠墨斗线拦一拦了,只要不下雨,僵尸会本能地避开黑狗血。
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厉蕴丹选择拦截的地方僵尸数量众多,却并没有“大头”。而在她尚未抵达之处,一只毛僵从村子后头跳进了村子。它蹦跳着前进,扫过一扇扇贴着符纸的门,最后嗅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僵尸味跳向了一座茅屋。
是这里
“咔”毛僵喉间溢出森森冷气,它一伸手便推翻了大门,“咚”一声跳进门槛。
它嗅到了活人的血气,也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可不知为何,它竟然找不到他们。
咚、咚、咚
毛僵往里屋跳了进去,殊不知这时,房梁上的胥望东和张清无蹑手蹑脚地从里屋爬到中屋,他们在黑暗中小声呼吸,心跳如鼓。
似乎听见了轻响,毛僵倏然抬头。可头顶除了一根空荡荡的房梁,当真是什么也没有。它静默片刻,不信邪地从里屋跳到中屋,就见房梁上的二人赶紧掉头往里屋爬,好悬避了开去。
多亏了里屋和中屋隔着的一堵墙,没这视线死角,他们就完蛋了。
遗憾的是,茅屋年久失修,房梁哪承受得起两个成年男子的体重。仅仅是爬了两回,房梁开始发出轻微的咔嚓声了。
不好
毛僵再次抬头看向房梁,胥望东和张清无对视一眼,只觉得今晚要交代在这儿了。张清无好歹有点道士的血性,当即伸手入怀,准备掏出符箓与毛僵拼个你死我活。谁知他身边的胥望东是个苟命大佬,他说自己的苟命技术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
他拉住张清无的胳膊,指了指中屋的清河。接着,他抓起魔杖超常发挥,居然透过墙壁朝外放了个小型火球。
火光一起,毛僵立马被吸引。它破开窗户飞身而出,胥望东二话不说拽着张清无下了房梁,并把他塞进清河的浴桶。
还嫌不够,胥望东把自己也塞了进去“兄弟,挤挤”
只要缩进糯米水里,他就不信那僵尸还找得到他们
事实证明胥望东赌对了,有了糯米水这一层阻隔,只要他们没透出水面来呼吸,基本能把毛僵骗过去。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绳子专挑细处断,他们想破头都想不到,这浴桶里还有两条毒蛇在游动。
付紫莹抓了三条,胥望东炖了一条,还剩最毒的两条。
此刻,它们一口一个咬住两人的屁股,那酸爽的死亡阴影一下子冲上大脑,吓得他们从浴桶中飞了起来“蛇啊”
“啊啊啊”双重男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