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面质问“它到底行不行啊”,真天马不能说自己不行,它可行了,它哪哪都行
于是,当厉蕴丹和宣幽仪进了马车,两兄弟在车后装上行李,便坐到车前驾马。他们拉着缰绳拿着皮鞭,看着车前唯一的一匹马,发出了同样的疑惑“只有一匹,它能拉动吗”
天马暴怒
它仰天嘶鸣一声扬起前足,撒开腿拖着“轻飘飘”的马车疾驰而去。两兄弟被吓得不轻,连皮鞭都没手拿了,只在急速飞驰中抓紧缰绳,拼命呼喊“哦不不往左、往左,往右”
所谓天马拉车,风驰电掣,尽管后期天马气消了、刻意放慢速度前行,但需要耗时三个昼夜的前半段路程仍是被压缩、再压缩,硬是在半天内“走”完了。
车上四个人,其中三个已经傻了。
天马咴咴两声,考虑到一车有三个“菜鸡”,还妥帖地找了个有清水、有果树的地方安置。它冲下了马车的厉蕴丹扬首,以示自己顾全大局、带的出去,所以别把它一匹马扔在无尽仙藏了它要随侍左右它才是她最重要最能用的执事
天马咴咴叫唤,厉蕴丹装作没听见。
宣幽仪“大佬,我感觉它好像想说话”
厉蕴丹不语。
“好奇怪,我为什么能从一匹马的脸上看出不满的情绪”宣幽仪揉揉眼睛,“它这么焦急,不会是想换个地方上厕所吧也对,这里环境这么好,不能被污染了。”
说着,她解下天马的缰绳,让它找块地方“自由发挥”。
事实证明,来到中世纪一个多月,宣幽仪的全部精力都被厕所占据了。似乎无论做什么事,她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方便问题。
厉蕴丹和天马
天色渐暗,想到普通人需要休息,厉蕴丹便放弃了夜行。顺便,她也想看看两兄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熬过几个夜晚的危机
只见他们绕到马车后方卸下行李,从中掏出两张褐色的大帐篷,几套同色的被褥和地垫。它们的质地很粗糙,泛着一股森林地衣的味道,当活人睡进其中,血肉的气息就会被这味道包裹起来。
他们搭好两边帐篷,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掏出瓶瓶罐罐的药粉。将药粉和着水喷洒在马车上,做完这一切后他们松了口气,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就钻进了帐篷。
两顶帐篷隔得很近,厉蕴丹便问道“你们夜行时就是靠这个避开恶魔的吗”
“是的。”两兄弟回道,“这是用树妖的树皮做成的帐篷和地垫,很适用于夜行。它们在森林里很常见也很普通,恶魔都是吃肉的,不会去在意一棵树。只要我们躲进树妖帐篷,就能规避很多风险。”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厉蕴丹“树妖帐篷在哪儿能买到”
他们摇头“或许要去教廷吧对于我们来说树妖很难对付,想剥树衣做帐篷很难。但猎魔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对付树妖应该很容易。这顶帐篷是从祖父那一代传下来的,可能我们的长辈有认识的猎魔人吧”
可惜,人脉到了他们这儿就断了。
厉蕴丹“那些瓶罐和粉末是什么”
“是草药的粉末,祖母留下的笔记中说,松木和鼠尾草的粉末可以驱魔。她希望后代能记住、沿用,但不允许家人以外的人知道。因为您是驱魔师,那么告诉您也没关系。”
厉蕴丹“是没关系。”感知到隔壁传来不安的情绪,她便明白到了他们睡觉的时间。
不再多问,厉蕴丹盘膝打坐,而宣幽仪在她身边沉沉睡去。隔壁的两兄弟迅速入眠,不久便传来轻微的鼾声。
待夜色愈深,林间传来了魔物穿行的声响。只是它们来不及疑惑林深处为何会有黑面包的味道,就被天马踩死在蹄子下。
它舔去马蹄上的血渍,再度恢复了骄傲圣洁的模样,半点看不出之前残暴的一面。
许是长夜无聊,它跑进林子里找到树妖,把它们的皮全扒了、垒成“毯子”堆在马车旁。哼,它的主人看得上低劣的树妖,就是树妖的荣幸它们生得卑微,但死得也算荣光万丈了。
“咴咴、咴咴”
森林内外响着天马欢快的叫声。
翌日,众人看着马车边的一堆妖树树皮,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们都以为是厉蕴丹干的,偏她面色平静,恍若无事发生。及至下午,他们一行抵达了目的地。
绕湖而居的小镇共有七个,历史悠久,各有名字。但为了方便外乡人记忆,人们便以宁图湖为名,起作“宁图镇”。
“ntud”
宣幽仪念着古老碑文上的镇名,只感到身体仿佛被浸泡在温水里,有一种回归母体的温暖感。她对这感觉很陌生,又觉得意外的舒服,便悄悄告诉了厉蕴丹。
但
“以后看到文字别随便念出来。”厉蕴丹提醒道,“我在酒馆听人说过,有些文字是失落的巫文演化而来,虽然形式发生了变化,但发音类同。要是被有能力的人念出来,或许会产生意料之外的效果。”
譬如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念出了诅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