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欢住处,想来也不会碰见百里溪或刘淮。傅知宁一生出这个想法,心思便控制不住地活络了,正纠结要不要出门时,徐如意突然气冲冲地回来了。
“我再也不要同她好了”她怒道,“她怎么这么没出息”
傅知宁愣了一瞬,猜到了什么“她与何生和好了”
“我到她住处时,她正在给何生上药,那男人可真够诡计多端的,也不知跑到哪里做了一天苦力,磨得手心全是血泡,她一心软,便叫人进屋了。”徐如意提起此事脸都是黑的,“她这么会心疼男人,怎么不心疼心疼自己,若非是何生烂赌,她又怎需要租房度日”
“你先消消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傅知宁蹙眉。
徐如意深吸一口气,灌了两大杯凉水后才算熄火,咬着牙将今日的事说了。同她先前说的一样,无非是浪子回头或苦肉计的故事,而阿欢作为心软的那个人,注定要认输。
傅知宁听完沉默许久,最后只说了句“尊重她的选择。”
“知宁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又踏进火坑呢”徐如意急了。
傅知宁无奈“不然呢牛不喝水你还能强按头”
“可是”
“好了,她也不小了,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你作为朋友,可以管,也不能管太多知道吗”傅知宁耐心劝说。
徐如意绷着脸坐下,似乎怎么也想不通。
屋里静了下来,傅知宁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帮着她稳定情绪。
姐妹俩正沉默以对时,丫鬟突然进门来报“二位小姐,阿欢姑娘来了,正在后门等着呢。”
“她来做什么”徐如意猛地站了起来。
傅知宁拉住她的手,对丫鬟道“快请她进来吧。”
“我不要见她,你要见你见。”徐如意说完,直接扭头走了。
傅知宁无奈,只好独自一人去偏厅见人。
阿欢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看到傅知宁前来连忙站起来,脸上还挂着羞愧“知宁。”
傅知宁叹了声气“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阿欢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对不起。”
“你自己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傅知宁说罢顿了顿,还是没忍住,“但我还是觉得,他不是个良人。”
“他已经改了,这些日子一直做三份工还账,他是真的知道错了。”阿欢忙道。
傅知宁虽然一直跟徐如意说,要尊重朋友的决定,可到了此刻,却觉得只尊重不多嘴似乎没那么容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也不是一日成长起来的,哪有那么多突然醒悟的故事,无非都是暂时的权衡,换掉浪子容易,等浪子回头却难,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懂。”
“他真的已经改了”
傅知宁看着她恳切的样子,又是一声叹息“既然你已经想好,那我就不劝你了,只愿你不会后悔,他也不会再辜负你。”
“你放心,我既然做了决定,肯定会坚持下去,绝对不会后悔。”阿欢忙道。
傅知宁无奈了“不论何时,你都有后悔的权利,莫要因为跟我们赌一时之气,就非得坚持,将来若真过得不好只管放弃,我们不会笑你。”
阿欢眼圈一红“谢谢”
傅知宁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多说什么。
阿欢在偏厅待了半天都没见到徐如意,最后只能失落的离开。傅知宁将人一路送到街上,阿欢正要离开时,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总是租房也不是事,我已经准备将先前的房子赎回来了,你和如意以后要来找我,记得还去我原来的家。”
傅知宁微微一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对上她坚定的眼神,只是问一句“你那些积蓄是你最后的依仗,确定要都花在房子上”
“总要有个家嘛。”阿欢讪讪。
傅知宁见状,便没有再劝,抿着唇目送她远去后,突然有点提不起劲。
“发什么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傅知宁惊讶回头“裴大人”
话音刚落,便注意到他还拿着一个卷轴。
百里溪顺着她的视线扫一眼卷轴,便直接递给她“拿着。”
“这是什么”傅知宁不解地接过。
百里溪“山河图。”
傅知宁“”
“不知值多少银子,但想来也不少,”百里溪随口道,“留着吧。”
说完,便转身往徐家走。
傅知宁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赶紧追上去“是前朝第一文人所绘山河图不是仿品”
“刘淮敢送仿品”百里溪反问。
傅知宁倒抽一口冷气“若是真的,那可真价值连城了,他为何突然送这么贵的礼物”
“没什么,不过是我带的那些人水土不服好了,找到了点他贪墨的证据。”百里溪回答。
明白了,和上次那盒首饰一样,都是贿赂。傅知宁感觉有点烫手“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拿着不好吧”
百里溪没有回她,只管进了门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