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姑娘拿来的针线盒样式还挺老旧的,居然是黄铜所制,苏笑安将里面盛放的顶针、各种尺寸的钢针、各色棉线、丝线都倾倒到床上,手拿着那个铜制针线盒走到窗台边上仔细翻看了老半天。
“哦民国时期的制品,好象还是旧军队的军品呢这东西搁在这种小店真是可惜了,它原来的主人会是谁呢小娟还是店老板的回头跟小娟姑娘商量商量,最好出点钱把这玩意收了,就算不挣个差价,留在身边也是个挺不错的老物件。”想到这儿,苏笑安戴上顶针,小心翼翼地开始缝纫褥子。
一个爷们谁没事针线啊,一不留神,手指被扎了一下,还好,没出血。
担心一不小心再在两幅画上留下针眼,苏笑安放慢了缝纫速度,如此一来,时间可就一点点地过去了
手机响了。
陆雯雯的电话。
“那幅油画是你才收的”
“对呀看着挺亲切吧呵呵”
“可不感觉就跟我姥姥家的东西似的,你说,画上那个女孩怎么长得那么像我呢”
“我也感觉挺奇怪的,听你这么一说,有可能还真不是巧合呢那幅油画八成跟你有些渊源呢回头请关叔推荐一高手好好装裱一下,送你了”
“白送我那多不合适,金奶奶说过,只要你看上的东西都挺值钱的,要不这样吧,你多少钱收的,我买下来得了”
“怎么这么见外呢不就一幅油画嘛送你了”
“你到底花多少钱收的”
“两幅画,总共45000。”
“好家伙这么贵啊哪一幅更贵点”
“呵呵其实,45000就是另外一幅国画的价,这幅油画算是搭配的。”
“那么好的油画居然不值什么钱你该不会蒙我了吧”
“真是那样的,你也看到了,油画品质那是没得说,可惜,作者不出名啊八成是个隐匿在民间的高手所画,既然跟你那么有缘,咱也没必要拿到市场上作价售出不是”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真收了”
“那当然了跟我还客气什么劲儿啊”
“谢谢啦矿区那边治安咋样”电话里,陆雯雯关切地问道。
“没人们说的那么邪乎,我感觉挺好的,里里外外也不是人们想象的脏乱差,哪儿都挺干净的,就是整个生活内容和节奏眼市里面差了十年都不止呢”
“能想象得到,你啥时候回来”
“来都来了,看看还能不能收点值钱的玩意,沈山捷那边一旦花起钱来,那就跟烧钱差不多,我可得多挣点钱呢”
“那也不能太心急,你才多大啊来日方长,你这会儿正在干啥呢”
“缝褥子。”
“哈哈哈真的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厉害怎么想起缝褥子了”
电话里,苏笑安压低嗓音将自己的小秘密简单解释一一下。
“你真觉得这个主意管用听我姥姥说过,做贼的脑子都好使着呢,那么小一旅馆,那些家伙随便翻翻弄不好就发现那两幅画了,要不,你先回来再说。”电话里,陆雯雯觉着苏笑安可能把事情想简单了。
“我不这样想,窃贼这个特殊群体啥特征好逸恶劳啊你见过哪个小偷关注过做家务被褥怎么个铺法,他们这辈子也不会关注一秒钟的,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动针线呢你想想,不是这么个理儿啊”
“有道理真有你的,你一个人在那儿待着总是不大方便,要不,请鲍三河过去给你做个伴儿”
“不用我能应付得了,总算缝完了,不跟你聊了,待会儿我得下去弄点吃的去。”
“好吧早点回来啊”
“ok”说罢,苏笑安把电话挂了。
轻轻打开房门,苏笑安侧耳倾听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动静,随后,他再次走到窗台边,眼看、耳听、心感还好,也没发现什么可疑迹象。
苏笑安所住旅馆虽然档次不高,床铺设置的却也很规矩,正经八百的实木单人床,一层塑料布,时间有点久,已经发黄变硬了,苏笑安试着用手掰了掰,还行,没酥,还能用。
塑料布上面铺着一层白色毡垫,新换的,苏笑安知道,这种毡垫在市里已经没得卖了,其实,这玩意儿最实用了,防潮不说,它还防虫,好东西呢。
苏笑安将刚刚缝好的褥子小心翼翼地铺在毡垫之上,褥子上面又加了层普通床垫,随后再把床单铺好,最上面将被子摊平摆放好。
随后,苏笑安从桌上取了几枚牙签,褥子所在那一层摆放了几枚,具体样式苏笑安牢牢记在脑子里,等他再次归来一比对就会知道是否有人动过褥子。
忙完这些准备工作,苏笑安觉着有些累了,走到沙发那儿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从桌上扯了几张纸巾,就手撕扯成几小块,稍微叠了叠,苏笑安起身将其中几块小纸片塞在窗户的缝隙里,自己出门之后,万一有人打窗户外面翻进来,自己回来一检查就知道了。
临出门的时候,苏笑安将剩下的小纸片悄悄塞进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