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晓晓把自行车扶起。
这自行车算是很轻巧,可车链条刚一摔直接掉落。踏板转动后完全不牵着轮子,根本没法骑。桑晓晓不会修自行车,看着这辆自行车干瞪眼。
都怪傅元宝。
桑达达早和桑晓晓约了去供销社。她因为没空所以好几次推了。
这周如果不是想要知道他那些个事情。她就不会今天和桑达达约着去供销社,并想着趁机避开大人打探点私事。如果不出门,桑达达就不会乱说话,胡春就不会为了避开而受伤,她更不会被困在路当中。
她小脸皱成一团,往前看看,又往后往往。
气死,桑达达选的什么路根本没有其他人走。
他今天必须跪胡春家门口去。
桑晓晓生着气,还得亲自推着车朝供销社的方向走。距离小河村最近的供销社并不大,主要供应的是周圈不少乡镇农村。可她根本不知道供销社,只能顺着路盲走。
大好的周日,路上却连个人都没有。
桑晓晓今天特意穿了方便出行又好看的修身米色裤子,外套了一件粉色开衫毛衣。毛衣是手织的,款式放到几十年后都很是好看。
这么好看的衣服,配上她这么好看的人,结果就在太阳下推自行车走。
桑晓晓越想越烦心。当终于看到一个路人时,她已经丧失基本理智,完全不考虑求助自行车的事,问着“最近的电话机在哪里”
路人见桑晓晓额头冒汗推着坏了的自行车,语气又娇又凶,活像个小狮子的样,先指了下方向“前头就是供销社。门口有个电话机,价很贵的啊。你这个自行车没事吧”
桑晓晓推着自行车往目的地去“没事”
路人见桑晓晓气势汹汹,多看了两眼,很快赶自己路去了。
桑晓晓终于来到供销社门口。
她把自行车往门口一靠,掏出口袋里提前透支的十块钱,往看电话机守门的大爷面前一拍“打电话。”
大爷看了眼桑晓晓,把电话机从手侧拿到桑晓晓面前“有零钱吗”
桑晓晓“没有。”
她拨向阳城日报编辑部。
阳城日报编辑部周日今天有人值班,接起电话“喂哪位”
桑晓晓言简意赅,语气凶巴巴“我,三木。姚主编电话多少”
编辑诧异,快速报了一下“什么事情啊”
话刚问完,那头桑晓晓已经挂断。忙音不断,让编辑诧异看向话筒“这么紧急”
桑晓晓背下号码,打起第二个电话,拨通姚主编,一听对方姚主编客气的开场,重复三段式交流“我,三木。傅元宝电话多少”
另一头的姚主编懵了下。好在他记得,忙翻了下电话机边上的本子,把号码念了遍“三木,你找傅元宝什么事情啊这是他家里电话”
然而话还没彻底说完,桑晓晓又挂了电话。
姚主编听着忙音顿住,最后失笑“好嘛,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一辈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桑晓晓拨通傅家电话,傅家很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秦蓁轻快的声音“你好,这里是傅家。请问是找傅先生的吗”
桑晓晓语气恶劣“他回家了”
电话有杂音,听声音其实有点不真实。但秦蓁一下子就听出了桑晓晓说话的语气。她身边就没有第二个人会用这种又娇又冲的语气说话。
她高兴回答“是桑小姐呀傅先生现在还在睡觉。”今早上刚回来呢。
桑晓晓气死。
她不知道傅元宝早上刚回来。就算知道,她现在也不会顾虑这种事情。她今天一大早出门。因为桑达达的选路情况,因为胡春的受伤,她走了那么那么长一段。
她两辈子都没这么大的运动量。
有的人还能睡懒觉。
桑晓晓语气已经带上杀气“叫他起床”
秦蓁犹豫了一下“那个”
桑晓晓眉毛都要竖起来“叫他起床。我要骂他”
秦蓁一听“骂”,顿时回忆起傅先生上回半路跑走,然后再没和桑晓晓联系这件事。餐桌上小奶奶碰见傅先生的时候还说他了。谁想傅先生表示“当时没解释,现在解释也没用。她脾气大,电话里肯定不听我说话。下回碰面再说。”
就很有道理。
桑小姐的脾气肯定是,一旦傅先生去解释,桑小姐就挂电话说不定还会拔电话线的那种。
秦蓁感受到桑晓晓的滔天怒火“我这就去叫。”
她将电话搁在边上,快速去敲傅先生的房门“傅先生,傅先生。桑小姐来电话了。你要不要接一下”
门内傅元宝被吵醒,头痛从床上爬起来。他房间接了电话。刚才秦蓁接电话快,他没听到铃声。现在这么催,他当然是听到了。
傅元宝浑身散发着烦躁,单手将头发顺到脑后,另一只手伸去接起电话。他呼出一口长气,用没睡好带点沙哑的声音问了一句“喂”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娇气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