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瑞和孟婷有意相看之事,夜孟两家都是保密的。
出了邓娇娇一事儿后,更是密不透风,为的是保全两家的名声。
特别是女儿家,更是不能因着邓娇娇这个插曲而有损闺誉。
宁同绍只知邓娇娇之死,和邓千户查到半道便歇了,并不知夜瑞孟婷的相看被邓娇娇从中破坏之事,也就想不到殷掠空来找他说项是为了夜瑞。
得宁同绍点头,并保证一定会让妹妹们约上孟亭出游,满嘴美食的殷掠空心情更好了。
她心情一好,笑容一多,宁同绍整日沉浸在谋算而绷得紧紧的脸,也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他本就生得气宇不凡,一柔和,英俊的面容如同冬日化雪,越发清雅俊逸。
殷掠空不经意地抬眼,对于他这张惑人的脸,不得不承认在瞬间被迷了下眼。
只一刹那,她便回过神儿。
“听闻近时伯母为你相看了不少好姑娘,你可有中意的”殷掠空自顾吃着,正题聊完,这会儿纯属瞎聊,她也不等宁同绍回答,自顾又说下去,“你年纪也不小了,娶妻娶贤,只要品性好,能当你的贤内助,那便好了。”
言下之意,让他别太挑了。
她想着他这么大年纪未成家,应是个挑剔的。
经义在另一桌听得直点头,宁同绍眼斜过来,他赶紧缩了缩脑袋,不敢再点头。
原木瞧着,压低了声音同经义耳语“我家大人还长你家大少爷一岁呢,都未成家,劝你家大少爷娶妻倒是劝得头头是道。”
经义慢慢把脑袋又一寸一寸地伸出来,他是不敢再点头了,只能以严肃的眼神儿使劲儿地表示赞同。
原木拍拍经义的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不也还没娶”宁同绍晓得殷掠空是女儿身,但殷掠空并不知道他已知道,拿这话堵她是再好不过。
果然,殷掠空面色讪讪的“也是可能是缘份未到”
“人生大事,总是要慎重。”宁同绍温和地笑着,“急不得。”
“是。”殷掠空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
相看娶妻之事,就这么被宁同绍三言两语地揭过去。
一会儿朝堂新鲜事儿,一会儿坊间趣味事儿,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
宁同绍一直不明白殷掠空明明是女娇娥,为何要扮作男儿混在一堆糙汉子中间当个锦衣卫,后来查得殷掠空的真实身份竟是商户殷家被病亡的小女儿时,心疼她家人待她如此凉薄无情之余,他猜想着她如此拼命往上爬,大约是想争一口气儿。
查归查,猜归猜,他还是想当面问她一问。
眼下便是个机会。
“你这样努力,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想成为在你师父之后,接任的锦衣卫最高首领,可是你叔要求你这样做的为了光耀毛家门楣”宁同绍知道毛庙祝认养殷掠空为侄儿,是为了延续其兄长那一脉。
“不是,我叔除了要求我必须平安地活着,从不再要求我什么。”殷掠空听完宁同绍问她的问题,几乎无需思考,实在是这个问题已有几个人问过她,她的答案始终如一,“我努力攀峰,只是想保护一个人。”
谁
宁同绍喉咙发干,竟是问不出来。
很显然,刚才她为了谁特意想法子约孟婷出来,她不说,他也不是很在意,便也不会非要知道不可。
但此时此刻,亲耳听到她有想要保护的人,且是她女扮男装成为锦衣卫,努力往上爬到最高峰,为的就是想要有足够的能力去护着的人。
他强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却又怕知道。
愉快地共进完晚膳,殷掠空表示该告辞了。
出弈岩厢,她站在八仙楼大门前等了一会儿,原木不知从何处牵出两匹马儿,和她一人一匹,两人上马,很快打马离开。
宁同绍站在八仙楼大门前,恋恋不舍地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远,直至渐渐无声。
街道两旁掌起的灯笼随着夜风一荡一荡的,如同他的心,上上下下。
终究,没能问出来。
同时,这一晚杨芸钗也约了都察院汤左都御史嫡次女阮若紫。
阮若紫其母乃阮家独女,她身为嫡次女,随的母姓,为了便是承继母族一脉的香火。
当年她选秀故意落选,后来招婿上门,生下两儿一女。
这些年来,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和和美美。
阮若紫成亲后,便搬出汤府,和丈夫赵泯住进了外祖家阮府,真真正正承继了母家阮氏香火。
赵泯出身商户,和站营夜家的赵家属同族,其曾祖父和赵邺的曾祖父是堂兄弟,只是赵泯这一支是庶出,赵邺这一支是嫡出,自曾祖那一辈分家,各自自立门户,除却年节互送下节礼表示下,已是少有往来。
两家都在京城经商,经的是不同商,倒也相安无事,不热络也不曾有隙。
两家就这么过了许多年,勉强维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