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掖好被角,放好帐幔,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
有些不放心,她没再回到隔壁耳房,就近在外室的小榻上歇下。
夜十一闭着双眼,却再未有一丝睡意,她脑海里尽是梦中灵堂的那一幕。
有多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
做这样的梦是因着什么呢
从前未曾做过莫息会死的梦,尔今梦到了,是因着她与他的婚期将近的缘故么
到底只是梦,还是会成为现实
和她做过的仿若一生的那个噩梦有何不同,亦或无不同
看起来,倒像是她幼年做的那个噩梦的延续。
那梦里,她只活到十九岁,难产而亡后自然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倘若后来他也死了,那她的念哥儿不就变成无父无母的孩子了么。
念哥儿
她的念哥儿
一滴泪自夜十一眼角滑落,落在原就在梦中哭湿的半边枕巾上。
再次起身,她曲膝抱坐着,下巴顶在膝盖上,未遮白绫的双眼带着淡淡的灰白泛着水光,一串又一串的晶莹无声地滑落。
难姑在外室听到内室床榻传出的响动,却没听到夜十一的叫唤声,她不敢擅自主张入内室,只睁着眼全心贯注地听着动静。
一夜,两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