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堵她,诱冯三至凌平湖,这两个地方皆先被清理过,发生事情时皆确保了不会有目击者,难道说幕后主使对她与冯三同时下手,为的只是悄悄地凌辱,并不打算公诸于众
夜十一边想着边往前院走,到逍遥堂中庭,阿苍恰自屋里掀帘走出,看到夜十一,快走两步下庑廊,至夜十一跟前福身道
“大小姐,毛丢也来了。”
先时庄里下人不认得殷掠空,花雨田报了名号后,下人以为殷掠空同是东厂番子,并未禀报于她,等她被夜十一指派出来先待下客,她方知殷掠空竟同花雨田一同到的千花山庄。
花雨田怎么会带着殷掠空来
倘是黄芪肖带殷掠空来,那倒正常,换成花雨田,便多了几分不寻常。
夜十一带着疑惑进屋,逍遥堂外间上座坐着花雨田,右下座坐着殷掠空,见到她进屋,殷掠空起身揖礼,花雨田仍大马金刀坐稳坐着,丝毫未有起身之意。
她回殷掠空的礼后,上前拜见花雨田“十一见过花督主。”
花雨田示意免礼,夜十一刚在左下座坐下,他便直言道
“夜大小姐说要帮我,然这几日却毫无动静,听说还得了风寒,看这模样倒也”
夜十一明人不说暗话“如花督主所见,十一确实不像个病人。督主是个聪明人,十一并不想欺瞒督主,这样做,也是为了完成对督主的承诺。”
花雨田道“这么说,夜大小姐装病还是为了助我”
“督主不会不知道,柴左侍郎已有好些日子闭门谢客了吧。”夜十一心里挂着冯三状况,并不想在花雨田身上费太多时间,花雨田直言,她也直接得很,一句话便划出重点。
花雨田当然知道“所以夜大小姐这也是想走柴左侍郎的路子”
“旁人走柴左侍郎的路子,是为了家中闺女能顺利入选进宫,我走柴左侍朗的路子,只是为了告知柴左侍郎一句圣意。”夜十一毫无畏惧地直视花雨田双眼,提及她皇帝舅舅的圣意,她提得坦坦荡荡。
倒教花雨田微眯了双眸“夜大小姐早知我办的是什么皇差”
夜十一道“但凡有点聪明的人,经淮平候被闷棍、督主险围八仙楼这两件事儿,除十一之外,当日八仙楼在场之人,纵没有传出什么风声来,不必十一明言,督主也该明白,内中多少心知肚明。”
“也好,倒省了我再费力气。”花雨田笑,转念又道“如此一来,那岂不是无需夜大小姐相助,淮平候自能猜到,猜到了”
“淮平候仅知英小姐要顺利入选进宫已难,并不知八仙楼当日详细经过,自然也猜不到什么。”夜十一也对花雨田笑,“八仙楼之事,被封锁堵嘴,督主也该知道不是”
明明晓得诸多事情,却还非得装糊涂来诓她,这是花雨田不信她的能力在试探她。
换做他时,她倒也有耐性陪着周旋戏说,此时此刻却是半点儿陪坐的心思也无。
“是,知道,那我便等着夜大小姐的好消息了。”花雨田收起笑意,再是起身,也不管刚刚只坐了一小会儿,连沏上的清茶都还热着,他看向殷掠空“我在外面等你,别太久,以后总还有机会见面。”
从头到尾未曾插过半个字的殷掠空顺从地点头“好。”
花雨田一出去,阿茫南枊本就没跟在屋里,皆在屋外廊下守着,瞬时逍遥堂里便只余夜十一、殷掠空与阿苍三人。
阿苍在夜十一殷掠空之间看了看,道“大小姐,我到外面守着。”
夜十一点头不语,仍与殷掠空静默地对视着。
面对面坐着,上回分开时,她还说,让殷掠空能以真面目面对她时,再来见她,没想没过多久,翻个年,殷掠空仍戴着假面具,却还是来见了她。
“我没事儿。”夜十一见殷掠空只看着她,并不说话儿,知殷掠空此行为何而来,她先行说了句。
“嗯,原本还怕你身子又原来是假的,没事儿便好。”殷掠空说着起了身,“我走了。”
走至屋门,手碰到帘子,她便被夜十一喊住“掠空”
她回身看仍坐在座上的夜十一“嗯”
“花督主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夜十一与黄芪肖一样,同样将那日八仙楼殷掠空忽而尖叫的一幕深深刻在脑海里“你怎么会同他来”
“放心,我也没事儿。”那样的事儿,殷掠空并不想再说,往前迈进半步,又顿住,她重审了遍“去浙江前,我说过,往后换我护你。十一,这句话儿我一直记得,也一直在努力,你也要记得,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尽管稍人到土地庙找我,我一定帮。”
“你已经帮到我了。”那日八仙楼,倘无殷掠空递信递得及时,夜十一也无法做出及时的反应,她起身向屋门口走了两步,离殷掠空更近一些“成为另一个人,努力地往上爬,为此同厂卫都扯上干系,这是在玩火,你知道么我知道你对我好,用你的性命在待我,可掠空其实你无需这么做,你不必这样辛苦,不用这样冒险,只要你回来了,平安就好”
殷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