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跟薛妮打针后,陈薄总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生性多疑的他,总是控制不住要多想。
茜茜看见他的身影,连忙压下心中的不安,起身相迎“薄哥,你总算来了, 人家想死你了。”
“你对何蛮说的话,是真是假”陈薄冷凝扫过茜茜清秀的脸,额头上那高高隆起的大包,有些碍眼。
“陈意说他看见了天狐部落的人。”
茜茜提脚上前,依偎砸他怀里“我猜想,天狐部落和魔瞳部落, 极有可能结盟了。薛妮请你过来,必定抱有某种目的。”
陈薄并没有信她的话, 疑惑道“据我所知,酆都草原上的四大部落,相处的并不融洽。”
他扫视一圈树屋后,并未发现陈意的踪迹,冷声质问道“茜茜,陈意人呢你不是说他看见天狐部落的人了吗他人怎么不在这里”
茜茜被他这一连串问题,搞的有些懵,光想着要在他面前立功,却忽略了将陈意留下当面对质“我醒来后,忽觉腹中饥饿,便让他出去给我那食物了。”
提及陈意,茜茜心中的不安又翻涌了起来。
她跟陈意生活在一起,少说也有六七十年的时间了,对陈意的性子不说了如指掌,但总还是能拿捏七八分的。
陈意很看重蝶蕊,而她却当着陈意的面,要了蝶蕊的命;现在她有公然告诉陈意,陈孛不是他的儿子, 而是陈薄的。
陈意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离开, 她心里如何会安
相比于陈意的沉默,她更愿意看见陈意歇斯底里的咆哮,甚至动手揍她一顿,她也能安心些。
如今的陈意,平静、陌生的让她害怕。
陈孛站在一边,满眼兴奋的打量着陈薄,高大俊俏,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贵气和威严。
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光是这样想着,陈孛就觉得热血沸腾。
连翘见陈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主子看,一脸不屑的瞪了他几眼。
像陈孛这样的人,她从心眼里瞧不上。
陈薄斟酌良久,沉声命令到“何蛮,去将陈意找过来。”
茜茜闻言,原本懊恼的神色一喜,巧笑嫣然的提醒道“薄哥,此举务必小心, 毕竟我们都不知道薛妮那个女人, 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断不能打草惊蛇。”
“你说的没错。”陈薄瞥向何蛮, 示意他按茜茜的意思来做。
茜茜瞬时心花路放。
就在她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陈薄冷声逼问“茜茜,嗜血藤的解药,你身上可有”
茜茜心下一惊,不明白陈薄为何会询问这茬儿。
她猛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惊愕的睨着陈薄,森冷的眼眸里划过怒意。
“薄哥,你想让我替骆清清解毒”茜茜说话时,不觉裹挟着一股子怒气,看着陈薄的眼眸,森寒来不及掩藏。
连翘心里冷哼,满脸不屑的看着茜茜不要脸的东西,仗着自己是毒医的身份,居然妄图跟主子平起平坐,胆大妄为
果然,陈薄顿时冷了脸,阴郁道“放肆,谁给你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茜茜听见这森冷的语气,瞬间回过神来,扭动着腰肢,磨蹭着陈薄健壮的身躯“薄哥,你误会人家的意思了,别说是替她解毒了,你就算是想要我的命,我也会眼睛都不眨,双手奉上啊
人家这不是在担心你嘛,骆清清可是天不部落公认的兽神使者,谁能料到她隐藏了什么手段”
茜茜这一番话,似是而非。
娇媚的笑,映衬着脸上的伤,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娇丽。
陈薄闻言心中一暖,伸手抚摸着茜茜娇媚的脸颊“就你心思多,并不是要你彻底将她的毒揭开,只需要延缓毒性暂时不发就行。
连翘说,骆清清的身体外强中干,承受不住嗜血藤毒性,不超一个月就会身死。这样的话,她的存在就会成为我们的包袱。
你也不想,让我们留在酆都草原过冬吧”
茜茜听完他的话,当即开口反驳“不可能,她在撒谎”
此言一出,陈薄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冷。
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茜茜连忙柔声找补“薄哥,先不说骆清清身体状况如何,嗜血藤是我亲手下的,绝不可能这么快发作。”
连翘听她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下去了,咬牙切齿的说“你这话的意思,是暗指我在欺骗我家主子吗”
她的医术,就算是在人才济济的氏族,也是排列首位的。
茜茜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当着主子面指桑骂槐
瞥见连翘动怒,茜茜眼底划过一丝不耐,这个臭女人真是碍眼的很,处处跟她作对。
奈何她现在根基尚浅,不能与连翘他们抗衡,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对陈薄了如指掌,努力营造自己温柔婉约的形象,并试图拉拢陈薄身边的侍卫,成功跻身于陈薄身边。
但这之前,必须要想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