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星醒来的时候,看到金灿灿的阳光落在自己的被面上,随着被风吹动的、浪花般的窗帘左右摇摆,她眯了眯眼睛,等到起来洗漱,在镜子面前眯瞪着眼睛时,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睡了个好觉。
没有噩梦,没有那些浩瀚如山海的知识点,更没有追着她跑的鬼怪。
她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睡了个好觉,去了浑身的疲惫。
下楼的时候,家里人照旧都没在餐桌边。母亲不知是不是又约着小姐妹出门逛街美容了,父亲和姐姐一直都是事业忙人,生物钟跟她这个在学校混日子根本不在一个时区。不过好在最近北星回家规律了些,这要是以前原主在的时候,极有可能是跟朋友在酒吧、迪厅蹦跶通宵,然后回到家和正准备出门上班的家里人碰上。
管家准备的早餐是茶点,有虾饺、豆沙包、豆豉蒸排骨、豉油蒸凤爪之类的,份量小而精致,配上解腻的龙井,北星也没吃多少。
等她用完餐,准备去学校之前,回房没忘在桌上的香坛里点上三支,还顺了一盘水果在旁边,结果等她拎着书包准备走的时候,那三支香也只是袅袅地在屋里散着烟,没有任何动静。
北星拎着门把手的动作停了下,感觉到不太对劲,回头朝无人的屋里喊了一声,“苏苏”
过了会儿,“师父”
屋里仍然安安静静,只有窗帘轻轻飘荡的动静。
“苏明绣”
在这声落下,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北星的心跳无端端漏了一拍。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想到昨晚对方消失之后再没露面,猜测她可能一宿都没回来但是为什么呢
“二小姐”
看着北星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正在洗菜的帮佣不解地抬头看她。北星看她面熟,顺口问道,“前两天家里煲完甲鱼汤,剩下我说有用的那个甲鱼壳子,你们给我留了吗”
帮佣立即想了起来。
主要是那天晚上的甲鱼汤实在有失厨子水准,因为北星在路过厨房看到盆子里养的鳖,就让他们炖汤的时候记得别炖太软太烂,后面在饭桌上又不许家里人把这王八壳子戳坏,还特意叮嘱厨房。
所以现在她一说,帮佣马上忆起这回事,去到外面的小院里,拿起那个轻巧的、特意给北星晾晒好的鳖壳。
北星道谢之后,转头就往楼上走,回到屋里摸出前段时间上课无聊编五帝钱时一块买的乾隆通宝,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占卜有太乙神数、奇门遁甲与大六壬这三大门,其中太乙神数算国运,奇门遁甲是作为古代将军行军打仗时布阵的,而大六壬则是算与人相关的一切事物。但北星哪个都没学,毕竟苏明绣没让她专精占卜,所以就连测算,她也只学了入门简单的六爻。
梅花易数她倒是也会,不过这玩意儿解卦时容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况且起卦全靠那一点心血来潮,所以她放弃了。
念了两遍静心诀之后,北星将通宝放进鳖壳里,摇晃记下,倒出来看这三枚铜钱的阴阳面。
她顺手用手机记录下这铜钱的第一次摇晃结果。
如此重复到第六遍
铜钱倒到桌上之后,忽然朝着桌下四散,北星皱了下眉头,俯身跟着铜钱翻滚的方向去找它掉落在哪里,结果就看到这三枚铜钱正好半歪半斜地卡在这房间书桌下地板瓷砖缝里,一枚都没有彻底倒地。
她神情莫测地盯着这三枚铜钱,过了好一会儿,蹲下去将它们一一拾出,知道自己的这一卦算是废了。
兜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是班长发现今天专业课到的人太少,而讲台上的老师正在点名,所以艾特全班人,提醒剩下的人速来。
北星摸出手机看了眼,有些忧愁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出门了。
“喂”
接她电话的人声音很小。
北星正坐在滴滴打来的车后座,听见她的声音,看了眼时间,“你在上课”
“没有,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请假了,怎么了”那声音软软柔柔,无害至极,让人一听就觉得心情都跟着放松下来。
接电话的人正是校花楚音希。
北星出声问她,“你最近还有见到苏锦吗”
“没有,”楚音希在那边诚实地摇头,“自从那次你跟她起了冲突之后,她就没再来过学校,应该是请假了。”
“好,谢谢。”
得到消息之后,北星确定昨晚的苏明绣消失肯定跟苏锦多半有关系。想到之前苏明绣提醒过她的,关于这条黑蛇要化蛟,然后她们都分别是龙三魂之一、迟早要融合的事情,心中越发惴惴不安。
等到了学校,她心不在焉地熬完专业课,又重新起了一卦,同样地、还是在第六爻的时候,卦象出了问题。
后面北星甚至还尝试了拙劣的梅花易数起卦法,用校园里随手摘的野花来占卜,依然也没有用。
她算不出苏明绣的行踪。
前几天她还在因为苏明绣布置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