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母妃还没疯时,会他抱在膝盖上教他识字,会唱一种幽怨又好听的曲子哄他入睡,就算来彻底疯了,偶尔短暂的清醒,还会跪在他面哭着说对不起他。
亲听到儿子希望自己去死,赵贵妃浑身一震,目光闪烁地抬起头,望向陌生又熟悉的脸,嘴唇哆嗦“你你杀了我吧。”
萧慎目光冰冷又死寂地盯着她,好似一头暗夜蛰伏的野狼,一声不吭。
过去的他好下贱啊,就这样一温,就足以打败他。
但如今不一样了,他终于尝到,全心全意的爱是什味道,他再也不会为一掺了刀子的甜头,摇尾乞怜。
“我一日不死,你父皇、就不会、对你彻底放下戒心。”赵贵妃闭上混浊的眼睛,整个人如同一株死的枯木,“这冷宫里无休无止的日子,母妃也过够了。”
萧慎神冷漠,仿佛一个对世间万物麻木无感的活死人,动作极缓极慢地,一一从怀抽出一把雪亮的刀。
“小七”下一瞬,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听起来充斥着紧张和担忧。
几乎同一时刻,萧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收了起来,猛然转身望向门。
皎洁的月色下,沈青琢站立在殿门,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胸上下起伏地喘着气,“小七,你没事吧”
小徒弟进去太久了,他在门焦急地踱着步,脑海不由浮现出当年自赵贵妃手下救出小孩儿的那一幕,最到底忍不住飞奔进来。
萧慎没应声,但他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变红,随又一步步地,向那道人影走去。
这短短的几步距离,他却艰难得像是自尸山火海的地狱,重新踏入日光媚的人间。
沈青琢气还没喘匀,下意识展开双臂,接住了栽进怀里的年。
与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先生”低沉微哑的嗓音,含着一丝战栗的哭腔,如同在外受了天大委屈的孩童,终于到最温暖信任的怀抱,只想尽地放声大哭一场。
沈青琢心尖微微颤了颤,抬手紧紧搂住怀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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