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慎更吃惊了,“怎么会这样那婢女不是你送”
“嘘”戚献霖连忙阻止他,“现在可不敢这样说了”
“这事儿,有点麻烦了。”萧慎扔了果子,正色道,“潘崇是苏公公的干儿子,还是东厂督主,被一个小小婢女杀了,父皇震怒之下,一定会命北镇抚司彻查。万一,锦衣卫查到那婢女经由你手送给潘崇”
戚献霖心里本就忐忑,来这儿是想寻求宽慰,一听这话,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怎么办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卖了潘崇一个顺水人情,我哪儿知道会出人命啊”
萧慎听着,眸底闪过一丝嘲弄。
他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兄,典型的绣花枕头一包草,仗着自己姓戚,背后有太后撑腰,捞了个禁军指挥使,在宫里作威作福。
大雍禁军分为守备京师的三大营和护卫皇城的亲军,先皇在位时,亲信禁军,禁军一度手握重权,风头无两。
直到他父皇继位,发现戚氏早已深入禁军内部,干脆渐渐架空了皇城禁军,将锦衣卫单独提出来,又将禁军的权力分散给东厂和锦衣卫。至此,禁军成了有名无实的闲职,也成了世家勋贵子弟们混吃等死的好地方。
但,在此刻的萧慎眼里,这帮酒囊饭袋,还真有别的用处。
再说当时,他命潘东升明里暗里提醒戚献霖,再有意无意地怂恿两句,戚献霖便头脑发昏地掺和进去,配合潘公公将东宫的婢女套上麻袋,送去潘崇的床上。
当然,这个蠢货至今仍不知道,麻袋里的婢女早就偷天换日变成了他。
“这事儿当然跟你没关系”萧慎义正辞严道,“你只是帮了潘公公一个小忙,哪会知道那婢女是想要潘崇的命”
“是啊是啊”戚献霖连连点头,重复道,“这不关我的事”
“可”萧慎话锋一转,语气迟疑道,“可如果锦衣卫真查到了表兄头上,认定你与杀人案有关,那可就”
“那、那那可如何是好”戚献霖一把抓住七殿下的胳膊,“表弟,到时候你可得为我作证啊”
“表兄,你先冷静一点。”萧慎单手回握他的肩膀,“首先,这件事只有你我和潘公公知道,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锦衣卫肯定查不到你头上。”
戚献霖不确定道“潘、潘东升真的不会供出我吗”
萧慎安抚地看着他,又道“其次,你背后不是还有太后吗祖母会护着你的。”
“太后唉”戚献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太后娘娘素来不喜惹是生非的小辈,潘崇之死并非小事,万一不好说,不好说啊”
萧慎了然,拍着胸脯保证道“那这件事,表兄就交给我来摆平吧。”
戚献霖急切道“殿下打算怎么摆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钱能使鬼推磨。”萧慎转身又去喂鸟,“不就是一个潘公公吗我自会想办法让他守口如瓶。”
似是被这番话点醒了,戚献霖犹犹豫豫道“要不我们干脆把他”
说罢,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永远撬不开。
萧慎暼了他一眼,摇头道“潘崇才刚死,潘东升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这时候冒险杀潘东升,反而会打草惊蛇,格外引人注目。”
“说得也是。”戚献霖愁眉苦脸道,“新上任的北镇抚等等”
戚献霖抚掌道“北镇抚使沈君诺,他不是殿下的先生吗”
萧慎不动声色地应声“是啊。所以,假如北镇抚司近来有什么动静,我会想办法告知你的。”
“那可就全仰仗殿下了”戚献霖彻底放下心,心思又活泛起来,“殿下这鸟,会说人话了吗”
“不通人性的小畜牲,教起来哪有那么简单”萧慎百无聊赖地拨弄了一下鹦鹉尾羽,“表兄大老远地来了,喝杯热茶再走吧。”
“说了半天,还真有点口渴了。”戚献霖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萧慎提高了嗓音“来人”
守在殿门外的宫女应声而入,婷婷袅袅地福身行礼“殿下,公子。”
戚献霖不经意间打量她一眼,顿时眼前一亮,露骨的眼神便如同钉在了那宫女身上,任谁都瞧得出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萧慎撇了撇唇角,随口问道“怎么,表兄看上了这个小婢女”
那宫女闻言,抬起怯生生的杏眸看向戚指挥使,美丽柔弱的面孔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韵味。
戚献霖“嘿嘿”一笑,答非所问道“殿下这宫里,竟藏着此等佳人。”
“嗯,长得是还不错。”萧慎像是第一次认真端详婢女,片刻后,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表兄若是喜欢,带回去伺候便是。”
“这”戚献霖假意推脱,“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与表兄亲如一家人,不分你的我的。”萧慎点了点小宫女,“要不要去伺候戚指挥使,你自己决定吧。”
那小宫女柳眉颦蹙,思索一番后,再次福身行礼“能伺候戚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