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动静,立马就在贺府传开了,贺璋苏醒犹如一道曙光,在黎明前破晓。
贺璋和褚琬温存不到片刻,贺老夫人、贺馨兰,以及太医们都纷纷赶过来。
最激动莫过于贺老夫人,这几日她实在煎熬得很,每回来看贺璋,都要默念许多话给他听,可此时此刻,她除了颤抖地哭泣,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馨兰站在一旁也是哭,等哭完了见贺璋时不时盯着褚琬看,心里又觉得苦涩。于是,她只好走到老夫人身边,低声安抚她老人家,也不经意地挡了他们两人的视线。
贺老夫人和太医过来,褚琬就退到了月门处,等太医诊脉结束,她赶紧跟着太医出内室去问情况。
心心念念的人不见了身影,贺璋失落地收回视线“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
贺老夫人失声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过了许久才呜呜咽咽地开口“璋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这时,褚琬进了内室,正好丫鬟也端了药粥进来。贺老夫人接过,欲亲自喂贺璋。
贺璋止住“母亲且坐,儿子自己来。”
贺馨兰犹豫了下,上前去接过粥碗“贺大哥还有伤呢,让馨兰来吧。”
她半边屁股坐在床沿,舀起一勺粥吹了下,再递到贺璋的唇边。
贺璋没动,目光却是看向站在柜子旁的褚琬,眸中的乞求之意明显。
“琬琬,”贺璋眼角溢出笑,轻柔唤她。
贺馨兰伸出的手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是贺老夫人开口道“这几日都是褚姑娘照顾璋儿,还是让褚姑娘来吧,她顺手些。”
贺馨兰低低道了声“是,”离开床榻后,耳后根通红,袖中的手指紧紧扣进掌心。
等贺璋吃完粥,显得有些精力不济,他靠在床头阖上眼,说道“母亲回去歇息吧。”
“好好好。”贺老夫人起身,吩咐众人都出门,免得打扰他歇息。
但此时,贺璋突然睁开眼,道“琬琬留下陪我”
“如何?”他又小心翼翼地征询了下褚琬的意愿。
贺老夫人和贺馨兰都转头望她,贺馨兰轻咬贝齿,几乎手都要扣烂了。
褚琬很累,但确实不想离开贺璋身边,他好不容易醒来,她还想在此留一会。因此,贺璋才问出口,她便点头同意。
等众人都出了门,贺璋拍了拍床榻“上来歇息,我知你这几日都没好生睡觉。”
见褚琬没动作,他笑道“怎么,害羞?”
褚琬有什么害羞的,这几日里她为照顾贺璋,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她也清楚,经此一事,她往后恐怕要么嫁贺璋,要么做姑子了。
毕竟,她执意留在贺府,外头想必已传开,但她不在乎,比起贺璋的命来,那些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已经无足轻重了。
“琬琬,上来,当是陪我歇息。”贺璋清楚,褚琬放心不下他,若是离开估计她也没法安稳睡觉,倒不如让她留在这。
而且,他也想她留在这。
迟疑了下,褚琬走过去,在床榻外边的地方挨着他坐下来。
“琬琬,”贺璋握住她的手“这几日辛苦你了。”
褚琬摇头。
“等我的伤好了,我就去你家中提亲。”
“嗯。”
“你放心,我只会娶你,不会娶其他人,我母亲那边你也无须担忧。”
“好。”
“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我,实在委屈你。”贺璋觉得愧疚,有乘人之危之嫌。
“琬琬,我这几日昏迷中做了个梦,我梦见你”
话未说完,贺璋只觉得肩头一重,侧头看去,褚琬已经沉沉闭上眼睛,靠着他睡着了。
他定定地打量她,心里一片柔软,和从未有过的满足。
良久,他伸手把她的头寻了舒服的姿势,自己也缓慢地阖上眼。
贺馨兰服侍贺老夫人歇息后,回到自己屋子,她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心又冷又抖。
这两日,她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向来宠爱她的贺老夫人不仅对她态度有些淡漠,而且她对那个褚琬居然也开始和颜悦色。
再是贺璋,想到贺璋毫无顾忌地对褚琬的亲近,恐怕,这次之后,他真的要娶褚琬为妻。
贺馨兰脸色灰败,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居然没换来贺璋的一个正眼。
少顷,她捂脸流泪,想到喜欢了多年的人要娶别人,她就难以接受。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她哽咽地喃喃低语。
“馨兰姑娘说什么?”
这时,一个小丫头抱着个干净衣裳进来,说道“老夫人醒了,正唤馨兰姑娘过去呢。”
“老夫人才歇下怎么就醒了?”
“这我可不知道,兴许是老夫人睡不踏实?”
馨兰点头,整理了下衣衫出门。
到了贺老夫人屋子,见贺老夫人坐在软榻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