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士,而是南边沂州富商子女,平日里就是个财大气粗的模样。她爹怕她来京城被人瞧低了去,还特地在京城给她开了个钱庄,恨不得连她的书箱都镶上金子。
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有钱人的气势。
就,耀眼得很
“我估计是乙等吧,”宋盈有点懊恼道“这月的题目原本是我的强项,但我光顾着看怜香玉了。”
说完,她立马又嘿笑了下,凑过去问两人“怜香玉第五卷你们看了没”
提到这个,颜婧儿面色倏地一紧,她摇了摇头。
倒是褚琬,遗憾得很“嗨呀,我后来准备去书肆买的,但掌柜的说那书被官府的人收走了。”
“啊”宋盈惊讶“为何被官府收走了”
“不知道哇。”褚琬疑惑“听掌柜说,连写书的那人都抓起来了呢。”
颜婧儿不解,为何要抓写话本子的人。
宋盈想到什么,说道“很有可能是因他写了禁书。”
颜婧儿和褚琬都震惊了,怜香玉是禁书
“我猜的,”宋盈说“上次给褚琬看的第四卷倒没什么。”
她悄悄道“但第二卷和第三卷我看过,尽是写李赟和月娘相遇后恩爱缠绵的事,有些地方描述得”
小姑娘面皮薄,也不好意思说个具体的,但给出的眼神就是“你们懂的。”
颜婧儿和褚琬面色涨红,互相对视了眼,都有些尴尬。
最尴尬的还要数颜婧儿,她简直头皮发麻。
她居然不知道那是禁书,彼时看第四卷的内容还挺吸引人的,没想到
她突然想起顾景尘那日捡书时的神色,还有他无声无息的沉默。
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
顾景尘肯定误会了
在她们三个当中,宋盈算是大胆的,见两人脸颊红得像猴屁股,笑道“这有什么,只是话本子而已。”
褚琬羞臊了会儿也缓过来了,倒是旁边颜婧儿,居然有越发羞愤欲死的意思。
“颜婧儿,”褚琬安慰道“你也莫想了,反正你也没怎么看嘛。”
是啊
她确实没怎么看啊
可顾景尘不是这么想呢
颜婧儿都要哭了。
褚琬安慰到一半,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咦”了声,说道“你说,抓走写书之人的,会不会就是你哥哥啊”
考完试后,次日就是逢初一休沐,众学子们纷纷在考试结束这日提前回家。
褚琬已经收拾好东西,问颜婧儿“你何时回去,不若我们一道出门。”
“不了,”颜婧儿磨磨蹭蹭的“你先走吧,我还得收拾些东西。”
“哦。”褚琬也没多想,挎着个包袱就出了号舍。
颜婧儿慢吞吞的,整理了两件衣裳又放下,坐在床榻上苦恼得很。
因着发生那样的事,她都不好意思回府了,怕再撞见顾景尘。
不若就说自己忙
亦或是说留在书院陪孤苦无依的同窗
可想了好些个理由后,都被她自己否定了。这些理由太蹩脚,漏洞百出,反而显得她心虚。
唉
算了,还是回去吧,大不了待在洗秋院不出门。
颜婧儿重新叠好衣裳,认命地放进行囊里,然后出了号舍。
大门口,相府的马车果然在等着了,拂夏和香蓉站在那里。
“姑娘,你可算出来了。”香蓉说。
“怎么了”颜婧儿问“你们等着急了”
“不是奴婢们着急,”香蓉道“是甄嬷嬷等姑娘,说有话要跟姑娘讲呢。”
颜婧儿隐隐预感不大妙,但还是点头老实地上了马车。
等到了相府门口,她坐在马车里犹犹豫豫地不敢下来。
“姑娘”婢女拂夏喊她。
“拂夏,”颜婧儿低声吩咐“你先去看看里头有没有人。”
拂夏一脸疑惑地去了,很快回来道“姑娘,门房和小厮在呢。”
“那大人呢”
“大人没看见,应该在百辉堂。”
颜婧儿舒了口气,下马车后先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会儿。
两个丫鬟不解“姑娘这是做什么”
颜婧儿走路都是沿着墙根走,小声问“大人今日一直在百辉堂忙着”
“兴许是,”拂夏说“没听说大人出门过。”
她打定主意走快些,不经过百辉堂,就不用撞见顾景尘。
颜婧儿蹑手蹑脚的,两个丫鬟搞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但不自觉地也跟着蹑手蹑脚起来。
三人就这么的,拐过璧影,又穿过轿厅,皆是沿着墙壁或柱子走。
搞得气氛一度很紧张。
总算到了二道门天井时,颜婧儿松了口气。很好,从西边出去,跨过甬道进入拱门就是西苑了。
但她不知,在她背影消失在拱门处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