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的短打模样,侧目看他一眼“白孤知道你没死,还向宋书发了追索咒,肯定设下埋伏等我们自投罗网,境况虽然危险,可害怕却无济于事。”
越临点头“如今你我,不受正道待见,也不受魔道待见。”
刚出虎口,又得入狼窝。
他将球球放到草地,让他自己走。
看着他溜了一圈,越临抬头,对上楚寒今点漆似的眉眼。
楚寒今目不转睛看他,声音清凉“你害怕吗”
越临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嗯”
楚寒今却直直地看他,几乎能将他的灵魂看穿“别害怕。”
他声音不高,但温和清晰。
“我会一直陪着你。”
越临的心口蓦地震了一下。
他脑子里,响起兵戈杀伐的声音。
可在那之前,是袅袅的丝竹之音,瓦蓝的碧空之下,三道身影倒在楼顶的瓦片,双腿大大分开,惬意无比。
越临举起酒罐,道“今晚喝到底”
白孤声音柔弱“九哥,我就不喝了,喝了胸闷。你也别喝了吧”
“走开,娘唧唧的”梁山推开他,瓶罐和越临清脆一碰“我陪你喝阿越,今天想喝多少喝多少”
越临打完架唇瓣的伤被酒燎得疼痛不已,但嘶了一声“好酒”
“他妈的,今天揍了那群仗势欺人的狗,真痛快,”梁山揉越临的肩膀,“阿越,你牛逼我打不过他但你能打过他啊”
白孤拿着擦伤口的药,但笑不语。
梁山嘻嘻哈哈地缠着越临,不住给他灌酒。
越临眼底倒映着蓝天和白云,哼了声“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打的稀巴烂。”
再然后,是战争胜利的那天。
俘虏往梁山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你算什么不过是越临身边的一条贱狗。”
梁山脸色发青,怒极,一刀砍掉那人的头颅。
越临检查完收缴的兵器,走上前来,诧异“这么生气啊他乱说的,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你是我最好的兄弟。”
梁山脸色诡异地看他一眼。
越临“真生气了”
梁山摇头什么都没说。
他转身大步离去。
再然后,梁山似乎交了其他的朋友,整天喝花酒,讨论哪个美人最好看,和他说不上话了。
白孤对处理政事很感兴趣,也忙来忙去。
越临则整日在炼丹房里翻材料。
这天,梁山突然跌跌撞撞冲入门来,满脸鲜血,惊恐地道“阿越我杀错人了我杀错人了”
“我喝了酒,听见那蛮王小王君骂你,骂你,我我忍不住我就杀了他那老东西杀到我府邸要我抵命,还要发兵再打一仗怎么办,我才过上几天好日子阿越,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也救救这刚过上安生日子的魔境”
越临怒极“你怎么又杀人呢”
梁山越来越跋扈,已到了稍有人不合他的意,抽刀便砍的地步。
梁山跪倒在地,冷汗长流。
“我错了我错了可我杀人,也是为了你的名声啊我不杀人,他们怎么敢服你呢”
他声音很低,尾调又奇异地上扬着。
“救救我啊,救救我,阿越”
越临狠狠地皱着眉头。
终于,他开口道“那就说是我的授意。”
接着,到了遍布指责之声的宫殿中。
“刚言止兵,又动干戈”
“再死人都死不起了到处杀人,君上行事未免太恣意妄为先前杀先王旧部已死伤惨重,魔族人都要杀绝了”
“蛮王在边境屠杀,要杀到将梁山推出去交待为止,刚停下战事,又起了战火,魔族何时才能休生养息与正道对抗”
“君上此行,真是比先王更加暴虐无忌”
成为众矢之的的越临站在大殿上,静默良久。
终于,他说话了。
“我越临杀人,从来冤有头债有主,只杀先王旧部,不杀无辜百姓。如今这么多人因我而死,那我去便去受罚,直到他们消除了怨恨为止。”
他自缚双手,向蛮王请罪,临走前,背过身不看这依依惜别的二人。
梁山目光闪烁,低下了头。
白孤面露担忧“九哥,你保重。”
越临声音低,“等他们消了气,你就过来接我。”
“好。”
答得斩钉截铁。
转眼,已是漆黑的牢狱中。
他双手被镇魔锁铐着,两根铁钩穿过膝盖骨,勾出了白冷冷的骨头,迫使他跪地,头颅低垂,浑身散发出血液凝结的腥臭味。
听到声音,越临抬头勉强笑道“来了”
青衣纤尘不染,半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势,音色温柔“九哥。”
“我受罚完了么带我出去吧我腿断了”越临说话断续,“肋骨也断了,脊椎被踩断不过我的手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