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后,缓缓响起一道声音“又是谁,在搬弄我与师兄的是非啊”
楚寒今后背炸了一下,而那老板跟瘟鸡见了黄鼠狼似的,猛地一缩,回过身,正是晨阳与落阳并肩走了过来。
两位相貌皆不俗,坚毅与风流,各得神韵。但事到如今,再看见他俩,楚寒今只觉得分外恶心,忍不住作呕。
落阳垂眸看丧葬铺老板“是你啊你平时最长舌,讲故事能编出花儿,刚才给两位仙长讲了什么故事说来我也听听。”
老板哪里敢说话,越临摁住剑柄,道“讲了几个你俩自侍神力残暴不仁、杀人如草的故事。”
那落阳默了默,悠悠叹一口气,道“我早就猜到二位不肯信我,既然查案,又正好查到我师兄弟二人身上,那就是我俩倒霉。关于这几项指控,我并不反驳。”
楚寒今“你承认了”
“不是承认。而是二位认定我与师兄残暴不仁,杀人如麻,那我和他无论做什么在你们眼中只会增加蹊跷,即使辩白,想必二位也不会听。”
越临轻轻嗤了一声。
落阳拂了拂大袖,一派端庄傲然“清者自清。”
越临快笑了“好一个清者自清”
落阳“道友大可反驳我,不必阴阳怪气。”
这一番话,属实把越临逗乐了“我第一次看见杀了人的这么嚣张。”
“在下何时杀人了”
“这棺材中躺着的尸体,难道不是你师兄看他根骨俊秀,想纳入麾下,结果周少爷不答应,便起了歹心杀人”
“道友,凡事要讲证据。口口声声说我杀人,那请问我何时杀人,何地杀人,为何杀人,用了什么兵器,使了什么咒术空口无凭说一句我杀了人,道友难道不知道这是含血喷人、为人不齿吗”
早知道这人伶牙俐齿,没想到这么能说。
越临原地走了两步,道“你借小蝶与周少爷亲近,暗托他给周少爷下咒,是也不是”
“请问有证据吗”
“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和咒印,难道不是你们害的”
落阳一脸惊奇“我哪里知道这些。”
“那你道衙门口的血迹怎么解释你们真逼人为徒,不答应便强杀人”
“你说道衙口那些血吗谁知道呢有可能是有人看不惯我,故意编造故事陷害我,还使用咒术营造出这样一种假象,做出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落阳负着手,歪头笑了一笑,“既然二位可以指责我杀人,那我是否可以指责二位也杀人,只不过手段高明,毁尸灭迹得巧妙,让我找不到证据。不过我坚信二位一定不分青红皂白杀过人,是不是我一副笃定的模样,声音又大,二位便真杀过人”
“你”楚寒今忍不住出声。
越临拦住他,摇了摇头“不用问了,这人脸皮厚,就算证据摆在他面前也会翻脸不认,说成别人设计他、陷害他,而他清白无辜。”
楚寒今反而笑了一声,点头“伶牙俐齿。”
落阳拱手“先前一直仰慕月照君风采,没想到如此不辨事理,让在下颇感失望。”
楚寒今面无表情,对他的挤兑置之不理,反确定似的问“你真认为自己没自恃神力残害无辜,对周少爷的死因毫不知情,不肯随我去荣枯道问审”
落阳“自然,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好。”楚寒今声音更冷静了,“那我姑且认为你没杀人,且与周少爷的死毫无关系。可你还是得跟我走一趟。”
落阳幽幽地看他“月照君这是要来强的当然了,月照君尊位高贵,想污蔑我们师兄弟,我们自然是百口莫辩,鸡蛋怎么能跟石头硬碰硬”说到可怜兮兮。
“非也。”楚寒今掌心出现一把缚链,微微旋转着,“一个月前,六宗春宴,行宗主进天葬坑时险些遇难,你可知道”
“自然。”
“风柳城地处偏远,有些细节你可能不清楚,那几乎害行宗主丧命的琴魔,颈上的咒印与这周少爷一模一样。”
落阳怔住了,直勾勾看着他。
楚寒今“知道为什么得跟我走一趟了你身为风柳城镇守修士,竟然纵容邪道进入城内,杀害你守卫下的百姓却无所作为。而这邪道更有可能从你风柳城取道,进入春宴,几乎害死贵派宗主,而你依然毫无察觉。我问你,玩忽职守,酿成大错,你该当何罪”
落阳被问的懵了,神色微变,下意识看了晨阳一眼。
他稍微有些慌张,确认“这是伤了行宗主的咒印”
楚寒今“对。”
落阳眼中不复方才的轻狂,变为凝重“我有失职之罪可可”
他神色混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眸子转来转去,猛地一击掌“我想起来了”他口齿变得清晰,越发确定,“我曾经见过这个咒印”
楚寒今神色露出悲悯“可我并没告诉你那道咒印长什么样子,你不是从未见过吗”
落阳脸色顿时惨白。
可以想见他听说这道咒印与行江信受伤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