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嘉莎刚把念头打到自己的倒霉手下身上，就收到警告。

【检测到刷单行为。】

阿嘉莎：“……”

又不是真的要干掉手下，为什么这么严格啊！

但这给了她灵感，她的生意本来就会接触到哥谭这一大块阴影里最黑的地方，这里绝望的人很多，贪婪的人也很多。这两种特性，是迫切愿望的基础。

阿嘉莎高兴了，手下就忐忑起来。他们发现自从公司流行起自首后，老板开始跟着他们出任务了。

这非常恐怖，就像考试时监考老师坐旁边，摸鱼时上司站背后，正准备大放厥词，一扭头看见正主也在。

尤其他们老板表情很少，让人难以从中揣测，无法立刻通过老板的反应知道自己到底是办砸了还是办得特别砸。

如果要洛伦佐的手下发言，那他们肯定觉得最难伺候的老板并不是要求特别多的那种，而是没什么要求但也没有反馈的。他们老板一眼看过来，总觉得他是在核查每个人有没有保质保量完成任务指标，没完成就会被拎去给哥谭湾的河床增加氮磷钾。

在老板的注视下，每个人都变得高度紧张，积极性空前高涨，业务完成度直线上升。

然而，这个行业又没什么能用数字精确恒联的业绩标准，一切表现都是老板自由心证。

所以，即使已经努力到超过行业平均值，但只要是团队里表现最差的那个，就可能被老板认定为不达标，拿去为哥谭生态环境做贡献。

卷起来了。

阿嘉莎对自己无意间熬成的鲶鱼效应一无所知，她只是觉得假扮杂兵挺有意思。

偶尔碰上大型互殴现场，只有双方嫡系精英兵在认真对战，他们这些租来的气氛组两两对望十分眼熟。阿嘉莎眼看着一个人气势汹汹向自己冲来，到了眼前突然碰瓷般原地躺下。

阿嘉莎低头，看到他还自备了人造血浆。

“……”

确实业务进步巨大，难怪最近财务看到她都躲着走。

最近这段时间不仅了解了很多客户的手段和习惯，还听了不少八卦。要她说，黑恶势力八卦可比什么富豪圈上流圈的八卦劲爆多了。

她之前的交际圈出现惊天狗血，无论其中涉及人物关系多么复杂混乱，最后一般都会在法律指导下解决，至少会遵守刑法。

现在的圈子出现惊天狗血，一般会以更为惊天狗血的方式解决。

尤其故事背景自带au，其中混入一些事业线和视觉刺激元素，非常震撼。

类比一下，如果天天吃pwp可能觉得腻，但如果是剧情长篇中出现一点车尾气就会觉得真香能不能多来点。

除此之外，阿嘉莎意识到地图上的哥谭并不完整，有许多地点在地图上标记为荒地，但实际另有用处。有许多地方她之前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存在，比如废弃仓库，隐蔽码头，各种地下交接点。

哥谭真的是一个秘密很多的地方。

要存放各种各样的秘密，就少不了仓库。

她之前就知道，很多业务都是押送和守卫，但洛伦佐带队假装抢劫这种戏份一般发生在押送途中，很少会跟到目的地。

有的公共仓储公司表面上面向民众提供租赁服务，可以租用单元式库房存放家里堆不下的私人物品，也有人租用这些库房作为隐蔽的私人空间进行不可告人的活动。

但同一个园区里，有的仓库外面看着和其他的没有任何区别，但里面可以是打通的，而且安全措施非常严格。

也有各种独立式厂房，位于早已荒废的工业园区中。

里面放的东西各种各样，武器，原材料，走私物。

还可以放人。

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情，警察调查失踪人口时需要额外注意的地点就包括仓库。

原本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订单，要求洛伦佐派两个单元的人手去看守某个仓库外围，不需要靠近。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不需要知道，仓库附近有雇主心腹，他们只需要确保没有人闯入这片区域即可。

下单人史蒂文·曼卓戈拉是一个帮派首领，势力算不上第一梯队，但很有记忆点。十几年前的贝蒂内利屠杀案据说就是由他主使，并且从此接手了贝蒂内利家的势力，从一个略受重用的打手跻身中层首领，并很快展露头角。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没什么，不过是背叛旧主而已，在哥谭根本不算事。但他白发白肤，虹膜粉红，身高与宽度几乎一致，目测体重直逼四百磅。如果和企鹅人站在一起拍照，属于无法同时将两人面部放进一张照片里。

哥谭地下世界有传言，曼卓戈拉是一名变种人。

阿嘉莎之前一直很好奇，来到哥谭以后似乎没怎么遇见过有超能力的超人类或变种人，从义警到一线反派，似乎都是靠装备和智人原装大脑与体术。

曼卓戈拉还是第一个。

抱着这种好奇心，她以“假装是杂兵的洛伦佐”的身份想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