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用力地压下心里翻腾起的异样。
清了清嗓子。
“咳咳,相公”
“顾”
司徒衍心情激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他不过刚才轻佻的撩了一下。
就发现眼前这个顾春华不光长得和自己心爱的人一模一样,甚至连那小小的习惯都一样。
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耳根子发红。
他正想要相认,可是忽然刹住了闸。
不对,顾春华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们两个是相交的两条线,可是从来不会往一个方向运动。
他只是一个顾春华可有可无的医生。
只有顾春华受伤的时候,两个人才会见面。
他们不是朋友,没有友情,更不可能有爱情。
顾春华每次到医院,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是匆匆包扎之后就会离开。
而他接手顾春华的病例只有十年。
十年的时间,他默默地看护着一个人。
这个人却从来不知道。
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在那场爆炸中自己没能救了她。
眼前这个和他有着同样的名字,有着同样的样貌的女人,甚至微小的动作都一样。
这也是他刚才阻止出初五说出的原因。
他希望这是他希望存在的那个人。
希望那个人也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在他没有弄清楚眼前的顾春华是不是他认识的顾春华的时候,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如果是他认识的顾春华,他表明了身份,只会一下子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顾春华看着眼前的男人,用力的咳嗽了起来,急忙端了一碗温水给他。
“相公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先喝点儿水,别着急说话。”
司徒衍却虚弱的靠在枕头上喘气。
眼帘微闭,呼吸急促,看那个样子完全没有力气喝水。
顾春华叹了口气,谁让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病人
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就算要和离,起码也不能让这个人现在死在眼前。
端起那碗水,单手轻轻的托在了男人的脖颈后。
本来是想要用力扶起男人,谁知道男人一个咳嗽居然已经靠在了她的肩头。
顾春华嫌弃的撇了撇嘴,果然是文弱书生,看看这身子骨。
“喝点水”
好在男人很配合,就着她手里的碗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大半碗的温水。
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啊”
“闭嘴”
顾春华的声音明明想要表现严厉,可是偏偏透着的居然是娇羞。
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他那一声叹息,让她的小心肝儿都跟着颤了颤。
从脚趾头一直麻到了头顶。
顾春华不甚温柔地把人直接放在了枕头上。
“相公,你先把身子养好之后,慢慢的咱们再说。”
顾春华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不行,她得先把律法研究清楚,想到怎么和离的法子。
晚饭不需要吃,他们在城里已经吃过了。
不过到了晚上安歇的时候,顾春华这才有点儿发愁。
这几天陆长盛一直没有醒过,所以这个人摆在炕上,她也当成一个木头疙瘩。
自顾自睡自己的。
可是现在这个大活人可是已经醒了。
问题家里也就这么几间屋子。
她倒是想直接去老大那屋和老大的两个小子一块儿睡。
可是想一想那两个挂着鼻涕的野小子,实在是让他没办法下手。
刘氏那个懒婆娘,平日里并不喜欢收拾屋子。
让她过去睡,她也待不住。
再说哪有老娘睡到儿子屋里去的。
还有她这么做会让老二,老三心里觉得很突兀。
就算爹娘十年没见,可是爹娘要是分开,很容易让人不理解。
顾春华左思右想,没想到一个好法子,不过捏了捏拳头。
凭她现在的武力值,收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再话下。
再说了,这个文弱书生现在病歪歪的,难不成还能有其他的心思不成
顾春华暗乐了一下,就她现在这副尊容,估计对方也看不上。
她现在就是典型的活脱脱黄脸婆。
哪里比得上这位大老爷的那些三妻四妾。
她觉得自己还真是多虑了。
顾春华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屋,把门掩上。
屋子里的土炕其实很宽大。
顾春华把自己的被褥铺好,枕头放好。
捏了捏薄的和纸片一样的被子。
现在有银子了,明天得去置办一些家里必要的东西,然后再找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