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告。
“这些鞑靼人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本将奉命征讨,已将贼人全部格杀。尔等管好自己的嘴,若信口胡说,散布谣言,将与虏贼同罪”
权厚宰听人介绍得知这将军名叫翁子壮,是辽东镇守太监张钦的亲信。
张钦在辽东权势熏天,朝鲜国内也流传着他那些惨无人道的暴行。
权厚宰和同伴们回到使节团的驻地,向上官报告经过。
使臣异常惊怖,向他们介绍了张钦在天、朝的背景,晓以利害,勒令他们不得声张,以免破坏两国邦交。
权厚宰到北京后耳闻目染了更多以唐振奇为首的阉党的劣迹,明白这些虺蜴为心,豺狼成性的歹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与同伴们相约将这件事烂在肚里,以求自身平安。
柳竹秋听他叙说的事实比她靠想象绘制的图画惨烈百倍,血液一次次滚沸,忍怒追问“翁子壮杀人后是如何处理那些尸体的”
本朝规定军队靠战场上带回的首级结算军功,翁子壮当年上交了三百多鞑靼人的首级,必然留有尸骸。
这是权厚宰恐怖记忆的一部分,他说官兵割下死者的首级,将尸体集中焚烧,然后就地掩埋了。
地点就在互市,如今想必还能发掘出遇难者的骸骨。
柳竹秋掌握了关键案情,开始筹谋追凶计划。
破案少不了人证,权厚宰来京四年,在鸿胪寺登记了身份,其实是最好的证人人选。他不敢出面无非缺少胆量和势力,可从这方面帮他补充。
她向权厚宰道谢,改问一事“听说贵国的王弟乐原君下月将来京朝拜届时权兄是否会去侍奉”
权厚宰点头“家母是乐原君殿下妻子的侄女,家父已写信命我到时前去拜见。”
他与乐原君沾亲带故,这更好办了。
柳竹秋又问“乐原君为人如何”
“温恭直谅,平易近人。”
“我也想拜会他,权兄可肯帮忙引荐”
权厚宰猜她定有目的,有些犹豫。
柳竹秋再次保证“答应权兄的话我绝不失言,也请权兄念及情分道义,稍行方便。”
权厚宰寻思“这人办成过不少大案,又有上国太子撑腰,想来乐原君也愿意结识。我何不借他的势与乐原君拉近关系,将来回国更好奔前程。”
想罢接受了柳竹秋的请求。柳竹秋以乐原君为攻略对象制定出一桩策略,在亲友里寻找能与张钦搭上线的关系网。
不久在苏韵那里有了着落。
张钦在北京有几处房产,交给一个姓戴的管家打理。
那戴管家的老婆以前是苏韵的戏迷,现在也是他珠宝店里的常客。
柳竹秋向苏韵透露她的计策,苏韵满有把握道“张钦寄到京里的钱都由戴管家管着,他们两口子都迷信,又好向主人邀功,小姐这办法正对他们的弱点,待我先去游说试试。”
他照柳竹秋的意思对戴大奶奶说安泊胡同有座宅子风水上佳,若买下来,再在当中建一座高楼,定能保主人官运亨通,累世富贵。
戴大奶奶派人打听,得知宅子空置多年,屋主急于脱手,售价也很实惠。
苏韵又介绍了京中紫霞观的观主来帮忙相看。
这观主是黄羽的入室弟子,名气不小。他当着戴管家的面做了一通天玄地玄的解释,表达的意思和苏韵之前的差不多。
戴管家替张钦理财,也借此为自家生财,心想买房盖楼都是大宗花销,随便吃个一两成差价也能狠捞一笔。有紫霞观观主的话做理由,不愁说不动主子。
张钦接到戴管家的书信果被说动,戴管家便花钱买下那宅子,请来一流工匠画图造楼。
楼高九层,形似宝剑,正对着隔壁街上的会同馆。那里是朝鲜使节的驻扎地,朝鲜的王公贵族来访都在此下榻。
这一切都符合柳竹秋的精心设计,那宅子其实是她借朋友的名义高价买下再对外转让的。紫霞观观主也是她重金收买来配合演戏的。
在戴管家督促下,高楼营造速度极快,不上二十天已盖到第四层,造楼的消息和图纸也流到了外界。
会同馆的朝鲜使臣们看过图纸都大惊失色,按朝鲜的风水学说,该楼盖好后,每日戌时太阳西照,楼影将像一把宝剑横剖会同馆,给馆内人带来疾病灾厄。
使臣派人去找戴管家交涉,戴管家狐假虎威,根本不把朝鲜使臣放在眼里,当面骂道“你们的国王只是我们陛下的臣子,而我家主人是陛下的家臣,论与陛下的亲疏远近都比你们强得多,凭什么让我听你们的”
使臣不敢得罪阉党,唯有忍气吞声。
柳竹秋收到消息抚掌大笑,只等乐原君来京就好启动下一幕大戏。
六月中旬京城收到荆襄暴、乱的消息,庆德帝下旨发兵镇压,百姓日常的交流也都围绕这一话题。
自建国之初荆襄流民就是困扰朝廷的大难题,在唐以前,荆襄本是天下闻名的富庶之地,到了南宋时期,这里成为南北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