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还不老实招供”
他想温霄寒就住在柳尧章家后院,柳竹秋时常跑去找她三哥,八成就是寻机去同奸夫暗度陈仓。
柳竹秋指天发誓“孩儿与那温孝廉素未谋面,若有半句假话,叫我今日就血光加身,化为齑粉。”
范慧娘也疑她真和温霄寒有什么,慌忙劝阻“孩子,毒誓可不能乱发啊。你赶紧给你爹认个错,免得受皮肉之苦。”
柳竹秋偏要装出冤怒的样子“孩儿清清白白,太太若不相信,可去找个稳婆来验身,看孩儿还是不是闺女。”
她如此凛然,父母又彷徨了,不上不下僵持半晌,柳尧章匆匆赶来替妹妹辩护,跪在柳竹秋身旁,也赌咒发誓说她从未与温霄寒见面。
“季瑶和温晴云委实没瓜葛,老爷骂她没分寸没规矩都行,可别跟着外人一起错怪她。”
柳邦彦相信小儿子老实孝顺,不至于欺骗父母,暂收怒气,在范慧娘搀扶下坐定,质问温霄寒那边的反应。
柳尧章苦笑“他也莫名其妙,难堪得很。但又说这些事在他是平常,受了也就受了,让我回来劝您别太责罚季瑶。老爷,人家前不久为柳丹的事出了大力气,还有上次我们都被关在牢里,也全靠他才能脱身。我们既受人恩惠,总不能让他受了不白之冤,还反过来怪他吧。”
柳邦彦将信将疑“你就那么相信他此人行止素来不端,没少干伤风败俗的勾当。当初不看在他是张厂公家的西宾,我早把他赶走了。如今看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就住在你隔壁,你妹妹又三天两头去那儿过夜,瓜田李下啊外人能不起疑吗”
柳竹秋见三哥跟不上趟了,麻利接嘴“老爷硬要疑心,何不将那温孝廉招来审问”
柳邦彦就是嫌弃温霄寒风流无德才不愿与之接触,如今女儿与他闹出丑闻,他更唯恐沾染腥臊,瞪眼怒詈“我又不想气死自个儿,见他干嘛”
喝令柳尧章“你马上去跟温霄寒说,那房子不能租给他了,让他另觅新居马上搬走”
柳竹秋要扮男人,可不能失去那个据点。
柳尧章忙硬着头皮分辨“温晴云并无过错,老爷这么做不是得罪人吗他不止跟张厂公交厚,还很得太子爷宠信。要是得罪了他,孩儿以后在官场就少了个大靠山了。”
要挟立竿见影,柳邦彦羝羊触藩,进退两难,只好怒冲冲撒手一走了之。
他前脚出门,柳竹秋后脚便爬起来,扶起三哥,替他拍拍衣衫上的皱褶,又过去哄慰范慧娘,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朱昀曦自不会错过这场好戏,再次对柳竹秋的胡来“刮目相看”,将她召到观鹤园取笑。
柳竹秋正对他怀怨,趁左右无人时闷怼道“臣女也是为了逃避长辈逼婚才出此下策。殿下当日若能为臣女指婚,臣女何苦自毁名节。”
朱昀曦笑容如鸟兽散,质诘“怪你自己不早点跟孤明说,孤怎知陈良机下手那样快怎么,你现在是在责怪孤吗”
“臣女不敢。”
这话柳竹秋说着就像言不由衷。
朱昀曦冷哼一声,过了片刻,敛色望着她“其他新科进士里没有符合你要求的人选,靠本届春闱择婿已然行不通了。孤这几天在想是否该接你入宫,正考虑干脆向父皇禀明呢。”
柳竹秋心跳停了一拍,不觉抬眼同他对视。
太子眼波温柔,可漂浮其上的瞳光让人联想到刀锋剑刃。
“你是怎么想的”
柳竹秋看出这又是试探,笑道“殿下能保证我父兄的仕途吗。”
朱昀曦说“祖宗家法不可更改,你父兄做官不外乎求富贵,孤王以后给他们爵位,多赏赐钱财田地也是一样的。”
柳竹秋忙说“臣女的哥哥们读书上进为的是报效朝廷,若因臣女毁了他们的前程,臣女就是柳家的罪人了。而且而且臣女突然想起来,凭臣女如今的名声,一旦陛下和皇后娘娘知道臣女侍奉过殿下,没准会直接下令赐死,您忍心让臣女去送死吗”
她珠泪盈眶地上去跪地牵着他的袖子撒娇。
朱昀曦微笑着拉起来,抱坐在膝上拍哄“好了好了,孤王知道你有难处,此事就再议吧。不过”
他捏住她的下巴,以便审视她的双眼。
“若你今后嫁了人,是忠于你的丈夫,还是忠于孤呢”
柳竹秋直觉太子已产生微妙的变化,眼神不如过去清澈见底,笑意也变得高深了。
“臣女是殿下的人,当然只效忠殿下。”
朱昀曦听到满意的答案,却并不满足。
“孤说过,你是孤最信赖的人,若敢背叛,孤绝不宽恕。”
他并未疾言厉色,却行之有效地让柳竹秋接收到了威胁,更卖力假笑点头“殿下放心,臣女时刻铭记。”朱昀曦回以微笑,用力拥住她。
“就这样静静抱着孤。”
柳竹秋被迫圈住他的颈背,戒慎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感觉藏在太子心里的那份童真已经消失了。朱昀曦回以微笑,用力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