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做饭。”月山朝里笑着弯了弯眼睛,有些无奈摸了摸自己鼻尖,“我想去帮忙,被他拉住了没让去,手劲真大”
“本来生病了就不应该做饭。”男孩闷闷地说道,随后又反应过来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春日川先生之前去找过朝里哥"
“嗯,大晚上偷偷摸摸回来的,吃完了小雾做的饭不说,还叼走了家里所有的甜点零食,像只夜袭仓鼠。"
男孩因为这句有点可爱的形容勾起嘴角,之后又想到了那把匕首,眼中的笑意再次被一种有些恍惚的悲伤和不知所措取代。
他想了很多,甚至有种如果当初自己留下,就可以改变这种不确定的结果,不让那位警官被割破脖颈的懊悔。
这种等待生死决断书落下的感觉实在是太无力,江户川柯南不敢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和春日川格吾亲近的人,让他们和自己一样,也度过这辗转反侧的六个小时。
也许没有六个小时,伤口触碰到刀面的面积太大,如果那把匕首真的有毒的话,春日川咚吾从这被割喉的短短一瞬间能吸收的毒素实在太多了。
也许不过是三个小时。
无力感。
江户川柯南将自己往月山朝里怀里蹭了一些。
自己曾经因为报纸上日本警察的救世主这个称呼沾沾自喜过好长一段时间,也许见过了太多人之后才明白,在媒体和公众看不见的地方,有太多没有名字的警察先生从世界上离开了,落在报纸上只余一句特此哀悼。
他尝试在赤井秀一搜出的那些报道和松尾和志的话中复原末光苍介经受过的所有苦难,尚未到一半就让人心惊的喘不过气,他在最近的地方看见松田阵平松开了最需要自己的同伴的手,转身奔赴火场,他被那位连亲友都不敢认的警察先生推出门外,也许对方留给自己和世界的最后一句话只是''快走。
只是松尾和志。
只是一个和组织联系密切的收藏家、商人,让多少人前仆后继的跌落深渊。
有那么几刻他感觉到寒冷,恐惧如影随形,当末光苍介被幻听困住,看向远处的栏杆发呆时,一直骄傲的侦探问自己,你有能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
有能力去保护好,所有人吗。
与恐惧一同滋生的是少年人永远不会磨灭的勇气,他向未光苍介喊出那句话,希望自己可以变成更加强大的样子,但是转头又被另一个明明自己早就知道的消息击得晕头转向。
从变小起一直萦绕着的恐惧和不安,对自己青梅竹马的强烈愧疚,之前无数次案件留下的遗憾和不解,终于在这时决堤而出。
真是不希望自己变成这种脆弱的模样。
他在这一刻忽然有些理解总是用看上去就不好相处的表情和毫不客气的话掩藏住自己的末光苍介了。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月山朝里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温热的手掌连同话语一起轻轻落在他的头上,“没什么大不了的,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继续赶路。”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滑下去,戳了戳对方柔软的奶腮,“辛苦了,小侦探。”
男孩将脸紧紧埋在他的怀里,不到片刻,月山朝里感觉到自己胸口的布料传来些许湿润的触感。
他将对方抱得更紧了一些,下巴抵在对方头顶的发旋上,又一点点蹭过被子,将难得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表情的江户川柯南和自己一起裹挟在柔软的被褥里。
这一幕让他隐约想起好几年之前,那次爆炸案之后,浑浑噩噩来到家里的羽谷缈,他当时闭着眼睛躺在自己腿上时的表情和江户川柯南很像。
他用手一下下拍着对方的背,感觉到怀里那人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月山朝里低头蹭了蹭对方柔软的头发,不知道过了多久,平缓的呼吸声从怀里传来。
睡着了。
看来最近是太累了,一个接一个的案子,是该歇一歇了。
他强忍着手臂的酸疼,又抱了一会儿,感觉对方差不多完全睡熟后才将他安置在自己旁边,枕头也挪过去一半。
不知道漫画会不会画到灰原哀那边的动静,他想知道东西有没有送到小女孩的手里。
不抱什么希望地重新打开界面,男人迅速略过自己抱着江户川柯南的画面,划到了最后。
居然真的有。
画面中,短发女孩正在没有开灯的船舱房间内,对着窗口发呆。
敲门声令她回过神来,看向门外,得到应允后,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吉田步美笑着探头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展示给她看,“小哀这是之前一个大哥哥让我帮忙给你的。”
"他说是你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想还给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真是的,原来你也会丢三落四啊。"小岛元太在一边补充道。
短发女孩一下睁大眼睛,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急切,“他是不是穿黑色的风衣。”
吉田步美点了点头。
灰原哀几乎控制不止自己的表情,她几步过去接过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