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发愁要去找谁做这个冤大头的时候,逍遥子正好来到了终南山。
一个求突破,一个为分灾。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说到这里风停云气不打一处来,奈何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入境择剑生死有命,就算玄灵子想要在这里杀了他们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再加上自沈天昭陨落后,修真界也就终南山那个老祖临一步飞升。
太虚巅峰和化虚巅峰,之间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万剑云宗势微,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听传言说当年神魔大战时候,沈师叔和他也曾发生过一些争执总之他们的关系,至少据我所知并不算好。”
风停云本就出身仙门,风家当年也是神魔大战的中坚力量。
沈天昭身消道陨的地方正是玄灵子尸身所在,他身上有一道剑伤直入要害。
只是无量之地魔气肆虐,等到他们发现他的尸身时,那伤口已经完全被侵蚀腐烂了,只能隐约看出那是刀剑所伤。
因此他们判断可能是出自魔修之手,可有一部分人则觉得这件事和沈天昭脱不了干系。
毕竟当年神魔大战之时玄灵子已经化虚境界,魔主已被沈天昭封印在了魔渊,哪个魔修魔将有这般能耐能够一剑将化虚境大能诛杀
偏沈天昭那时已以身祭剑,死无对证。
既双方都陨落于那场浩劫,神魔大战又刚结束,满目疮痍,百废待兴。
因此于此事两宗闭口不提,也未深究。
这追究不追究是一回事,白茶如今撞上了木仓口,风停云实在没办法安心离开。
白茶也觉察到了玄灵子对她的态度有异,又是试探她道心,又是留她一人在秘境。
但是没办法,修真界弱肉强食,谁叫这老头子就算的一缕残魂也能把他们狠狠拿捏呢
“没事,反正我想走也走不了,我且会会他。要是实在出了什么岔子不是还有那个传讯灵牌吗”
她嘴上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想过真的会捏碎灵牌。
因为白茶不觉得玄灵子会对她杀念,要是真要对他们动手早动手了,用不着绕这么大圈子。
白茶拍了拍风停云和青雲的肩膀,“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少年也知道除此之外没更好的办法了,于是拜别了玄灵子,御剑带着青雲径直离开了。
这是玄灵子的秘境,刚才他们再如何小声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见风停云他们的身影全然消失在了视野,他抬眸凉凉看向了白茶。“他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我和你师尊的关系的确不怎么好。”
“这个不用您说我也看出来了。”
对此白茶并不意外,“道不同不相为谋,您和他的道天差地别,你们估计聊什么都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也不看对方什么反应,抬头观察了下那金线纵横的棋盘。
“对了,您不是想要和我下棋论道吗这只有棋盘没有棋如何下”
玄灵子的身影似融入混沌,他御风而上,临于那巨大的棋盘的一端,盘腿似席地而坐。
他悬停在高空,居高临下注视着白茶,掌心往上一抬。
下一秒白茶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高处飞去,在面对着玄灵子对面位置停下。
而后他衣袖一挥,棋盘交错之处成了一点星,金光耀眼,在昏暗的环境里如万盏灯火把周围点亮。
那棋盘在缓缓往下,最后坠落到距离他们百丈处。
白茶听到了下面传来擂鼓声声,马蹄阵阵,混杂着的刀枪剑戟相撞的声响震天。
她猛地循声看去,只见原本的棋局成了战场,少年将军,士兵甲胄。
旌旗风中招招,衣袖烈烈。
日暮残阳,映红了天,血色也染艳了地。
白茶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玄灵子所说的那句“以苍生为棋”。
“这些人便是你的棋子。”
紧接着一堵巨大的城墙拔地而起,从地面一直直入到了苍穹,最后在高达百丈位置停下。
和这巨大的墙门相比,在白茶那方的兵马将士和蝼蚁一般渺小。
“你师尊生前一共开过两次天门。一是问天不成,斩天夺天之气运,这才有了日后平步青云的坦荡仙途。”
“第二次则是在五百年前神魔大战,飞升渡劫之时。”
他低头看向高墙之外的苍生芸芸,眼神凉薄又透着悲悯。
“那一次天门已开,他本该羽化登仙。然而他最终却选择了这样的俗世苍生。”
尽管沈天昭为渡苍生放弃了飞升这件事白茶从凌霄他们那里或多或少猜到了,可在真正听到玄灵子这个当事人亲口告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动容。
白茶追问:“所以这神魔大战并不是他的飞升劫数,是这苍生欠他,不是他欠苍生对吗”
玄灵子捋着胡须的手一顿,用一种极为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觉得这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