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兄弟二人才明白当初赵乞儿等人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本还以为是赵乞儿他们不愿意把话说的太死,免得以后大家难堪。
现在看来,自己兄弟二人贸然投奔,好像倒是给眼前的叶少卿,添加了一些麻烦。
“我兄弟二人不为别的,只为抗金。少卿大可放心,泼李三等人是家父旧部,并非是我兄弟二人。”岳震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坚持的说道。
“朝散大夫过滤了,不论是泼李三还是赵乞儿,我都相信他们对上官的忠诚,但话说回来,不论是我还是泼李三,或者是赵乞儿等人,甚至包括二位,都乃是我大宋朝廷的臣子。朝廷即然已经给了二位朝散大夫、修武郎之官位,那么叶青若是在给予差遣岂不是违背了朝廷之意叶青不过是大理寺一小小少卿,非是王侯将相,所以还请二位多多担待才是。”叶青的态度依然很坚决。
这并不是他信不过此二人,而是因为此二人乃是岳飞之后,不管是跟金人有仇,还是跟赵构、朝廷有怨,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给予什么帮助的时候。
自己如今都快要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北上南下的到底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能够活着
自己没有他们收复失地那么崇高的理想,也没有对金人、或者是宋廷多大的恨跟怒,自己的来回奔走、夹缝之中求生,只是为了在穿越过来后,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而不是想要继续再深入的卷入到历史河流的是非之中。
虽然他已经身不由己的卷入到了两国的权力漩涡中心,但他多少还有一些自信,相信自己能够从两国的权力斗争之中全身而退。
但岳震跟岳霆不一样,他们在感情上对宋、对金都有不一样的看法跟恩怨,若是招揽他们进入自己的圈子,先不说争权夺利之事儿,先不说赵乞儿、泼李三等人之事儿。
就是唯独岳震跟岳霆这番感情用事的行为,不管他们对宋廷是忠还是奸,对金国是恨还是愤,叶青都不相信,自己以后可以如臂使指般的跟他们共事。
毕竟,他们跟赵乞儿等人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二位不妨就现在这驿馆住下,平日里金人也不会过来的,但若是上街的话,还是小心为妙,毕竟这里是金人的都城。等过的几日,在泼李三下次过来渝关之时,二位再跟着回去便是了。”叶青说完后便起身往外走去,根本不给岳震跟岳霆说话的机会。
走出房间的叶青,脸色有原本的随和,一下子变得如同掉进了万年冰酷一样的寒冷,一双眼睛透着凌厉的杀气,如同草原上无情冷酷的野狼一般,随着从楼梯口的拐角处拐过去后,赵乞儿的身形刚刚闪过,叶青一拳便打在了赵乞儿的下巴处。
楼梯之间瞬间传来一阵响动,滚落到楼梯拐角的赵乞儿,还不等站起来,就被叶青一脚踩在了脖子处。
看着赵乞儿的半边脸紧紧贴着楼梯的地面,叶青踩在赵乞儿脖子上的脚纹丝不动,而后缓缓蹲下身子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但我告诉你,再特么的胡乱行事,你特么的小命也得搭在这里,别特么的连累老子立刻用最快的密信通知武判,拿下泼李三,在我有命回到临安之前,一直监押不放”
“都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咳咳 他们 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渝关头一批人,他们还以为都是商贾跟金人,因为我们给他们做了装扮,进入北地的,并不都是我们宋人,而是有些穿着宋服,一些穿着金人服饰下的船。他们二人,对于这些并不知晓。”赵乞儿的三角眼带着一丝的自责跟愧疚,随着叶青踩在脖子上的脚松了下来,才能畅快的把话说完。
但即便是叶青的脚已经离开了他的脖子,赵乞儿依然还是脸颊贴着地面,挑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叶青。
“都头你误会了,我们几个人只是念及旧情,所以才不忍拒绝他们兄弟二人的请求 。”
“尽快送走,老子还不想死在金国”叶青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留下那依然还趴在地上的赵乞儿说道。
叶青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并没有等到乞石烈志宁给他是否能够见到金国皇帝完颜雍的消息,倒是等来了两个,跟随泼李三从渝关一同过来的神秘人。
一大批人随着商队进入了北地,打着市舶司蒲家的旗号,而后最起码有七八百人,在市舶司蒲家的商船南下时,留在了渝关等地,开始慢慢的向燕京等十六州的方向蔓延。
董晁手底下的人,对于叶青来说,经过在泗州皇城司的锻炼后,如今正是最为合适的刀刃。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泼李三依然还会打着市舶司的旗号,往真正的金人地盘送人过来,如此一来,也可以让原本充斥在皇城司的两千人,能够物尽其用。
董晁也不会一直是一个光杆司令,靠着原本的十几二十来人,在燕云十六州如同孤魂野鬼般的晃荡了。
有时候绞尽脑汁、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辛苦得到的东西并不见得好用,但相反,有时候无意为之而得到的东西,虽然不甚起眼、不甚明贵,但用起来的时候,却是最为顺手的,也是最为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