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防止跟赵构彻底闹翻以后,自己能够在这天底下有一片容身之地还是说他内心里深藏着的,让他都感到震惊跟疯狂的想法呢
连着三天的时间里,叶青并没有等到乞石烈志宁的招呼,也没有等到他让自己面见他们皇帝的消息。
当然,叶青也不着急,他心里同样是很清楚,来到大金之后,即便是自己身为宋廷使臣,想要见大金的皇帝也不是那么好见,毕竟,连乞石烈志宁自己想见一面都费劲。
如此也可以想象,当初魏杞、虞允文他们出使金国时,都受到了金人的多少冷落跟讽刺。
不过即便是无法见到金国的皇帝,叶青在再次与许庆前往西山的时候,倒是碰见了完颜雍的一位儿子卫绍王完颜允济,不过他更多在意的是,陪同在完颜允济旁边的两个人,同样是姓完颜,一个叫完颜任,一个叫完颜斜,正是他此次北上出使金国的另外一个差事儿。
那就是替赵构除掉心头之患,不论是民间,还是乞石烈志宁在离开临安前,告知赵构的,完颜任跟完颜斜,乃是太师完颜宗贤与赵构之母韦贵妃所生,与赵构同母异父的两个弟弟。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可真是。”叶青站在远处,远远观望着金人贵族们一个个在日落时分下山而去,而他与许庆,则是在人家走远之后,才缓缓往山下走去。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余晖之下,影子被拉长在地面上,叶青一路上一直在思索着,乞石烈志宁为何要把完颜任跟完颜斜乃是韦贵妃所生一事儿,毫无保留的告诉赵构呢
难道就真的只是单单为了羞辱赵构若是那样的话,他完全可以在离开临安之时,漫天嚷嚷才对不是
如此一来,不光是赵构一个人会知道,估计不出半日,整个临安城都会知道,韦贵妃在金国与完颜宗贤育有两子,一个叫完颜任、一个叫完颜斜才对啊。
甚至还可以把柔福帝姬,当初跟韦贵妃共事一夫于完颜宗贤的事情抖落出来。
把韦贵妃刚一回到临安,立刻就认定柔福帝姬是假的事情,是因为韦贵妃怕柔福帝姬,暴露了她们二人在金国共事一夫的丑事,被天下人知道,所以才灭口柔福帝姬啊。
多么的合情合理理由跟动机,更何况这些都是曾经发生的事实不是
但为何乞石烈志宁却没有选择如此做,而是单单只偷偷的告诉了赵构跟赵构关系好,所以为赵构着想,怕天下人都知道后,赵构的脸面挂不住
显然这并非是事情的真相,显然乞石烈志宁有着他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跟动机才对,要不然乞石烈志宁不至于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才对。
等待关闭的燕京城城门的金兵,看着叶青跟许庆二人端坐在马背之上,不慌不忙的往城门口晃悠,对于已经关了大半扇的城门口,一点儿也不着急,就像是知道自己会等他似的。
于是连番对着悠然自得、晃晃悠悠的叶青跟许庆吼骂了几声,看着两人终于策马往前跑了过来,这才冷着一张不耐烦的脸,等着叶青两人骑着马钻进了城内。
即便是叶青跟许庆已经进城往里头走去,关城门的金兵依然是对叶青跟许庆二人的背影骂骂咧咧,心头之间还带着一丝,嫌叶青二人行动过于缓慢的愤怒。
叶青跟许庆懒得理会金兵在身后的怒骂,因为在不远处,乞石烈志宁的轿子就停在前面,而在轿子的后面,则是快要消失不见的卫绍王完颜允济,以及完颜任跟完颜斜等一行人。
轿帘掀起,露出乞石烈志宁那略带儒雅的面庞,仰头看着骑在马背上的叶青,毫不在意叶青自上而下那有些无理的视线打量,笑着说道“叶大人有空吗若是有空,不妨陪老夫喝上几杯如何”
“那得看石大人有没有诚意了,太次的地方我可没有心情奉陪。”叶青双肘拄着马鞍,看着一脸笑容,想必心情不错的乞石烈志宁说道。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就冲叶大人这首从西山回城之时,作的这十分应景的词,老夫都得请叶大人喝上几杯好酒不是”乞石烈志宁也不纠正叶青对自己石大人的称呼,在他看来,自己前往临安时,用的那石烈志的名字,还是挺好听的。
“竟然派人跟踪我,堂堂一个国相,竟也行如此让人所不齿之事儿啊。”叶青云淡风轻的说道,而后示意许庆先自己回去吧。
“你我彼此彼此。”轿夫抬着轿子,乞石烈志宁一直单手掀着轿帘,看着叶青继续说道“老夫在临安时,不管是每次前往汤思退的府里,还是在驿馆里头,叶大人也没有少监视老夫吧估计老夫一日三餐,什么时候休息,你叶大人都掌握的清清楚楚不是”
“我可没有那个窥探他人隐私的嗜好,例行公事罢了。跟石大人今日一样,例行公事。”叶青毫不脸红的给自己开脱着,同样,也并没有在意乞石烈志宁对于自己的跟踪。
轿子里的乞石烈志宁,看着马背上言语洒脱的叶青,不由朗声笑了几声,而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