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金人你说杀就杀,想过朝廷,想过朕的处境没有给朕抬起头来”赵构脸色凌厉、目光愤怒,随着手里夺过来的杯盖,被他盛怒之下没有砸中叶青,而是砰的一声砸到叶青身后的门楣上时,叶青这才缓缓抬起头。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缓缓往下流着鲜血,随着叶青时不时的眨动眼睛,丝丝温热的鲜血,在顺着眼睛滑落到脸颊上时,时不时会流进叶青的右眼里。
“臣知罪,只是臣。”
“朕要的不是你的解释,朕要的是金国若是趁机发难,你让朕如何处置的答案朕才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北伐失败之后,朕花费了多少精力来向金国求和汤思退刚刚辞退相位,你便让朕跟金国之间再次紧张起来,你知道吗,因为你愚蠢的行为,不单让朕多年的心血白费,更是把大宋推向了与金再次开战的深渊”赵构看着跪的笔挺的叶青,顺手再次抄起桌面上的茶杯,举起手里就要再次砸向叶青。
只是当看着叶青那只充满鲜血,变得血红诡异的右眼时,以及那额头上的鲜血,在半边脸颊之上,划出那一道猩红的血印时,不知道为何,又缓缓的把茶杯放了下来。
随着赵构的目光望向旁边战战兢兢的王伦,低着头的王伦,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知赵构的眼神此时正望着他,连忙从袖口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叶青。
叶青接过手帕,那只血红诡异的右眼看了一眼赵构后,这才抬起手,自上而下,从皮开肉绽的额头伤口处,缓缓擦拭过脸颊上的血迹。
即便是王伦,甚至是包括赵构,都能够感受到,叶青在擦拭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时,那只手的用力的程度。
随着叶青的手从额头之上用力的擦到下巴,不论是脸颊还是眼睛瞬间恢复了洁净。
只是赵构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刚才叶青那只血红的眼睛,望向自己时的样子。
“要恨你就恨金人去吧小不忍则乱大谋,即便你是为帮信王妃解围,但杀人之事确实属实,都下去吧。”赵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战战兢兢的宫女跟王伦低着头退出了房间,而后轻轻的把叶青身后的宫门缓缓关上。
“起来吧。”赵构看着跪在地上的叶青,皱眉看了看被叶青双手因为用力抓起的地毯淡淡道。
随着叶青起身,赵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在旁边的桌面上推到桌面边缘处,指了指道“自己拿去看看,此事除了朕,无一人知晓,差事儿办好了,朕既往不咎,办不好,你也别回来了。”
叶青缓缓走到赵构跟前,再次拿着手帕擦拭额头上留下来的鲜血,而后才拿起那封信,当着赵构的面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完颜任、完颜斜,是何人”
“金国太师完颜宗贤的后人。”赵构的语气显得极为阴沉,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愤恨。
“这是石烈志留给您的信”叶青看着落款问道。
“不错,今日离开之前派人送来的。”赵构像是不愿意深谈这封信的内容,缓缓靠向椅背闭上眼睛,低沉道“石烈志在金国叫乞石烈志,只是出使时,临时起意更名为石烈志。替朕把这件事情办了吧。”
“那臣明日就出发”叶青心思急转,只是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若是自己立刻出发,说不准还真能追上那石烈志,不,是乞石烈志。
“倒是不着急。”赵构缓缓睁开眼,看着叶青记牢了信的内容后,伸手接过那封信,而后在叶青打开灯罩后,便把那封信化为了灰烬。
看着灰黑色的灰烬缓缓落向桌面,或者是飘飘摆摆的向地面上落去,赵构背手道“皇太后与皇后上元节不是替你跟燕家做了媒吗先完婚之后再议此事也不迟。”
叶青心头一震,但依然还是不露声色的平静点头道“是,臣遵旨。只是大后天这科举是不是就可以不参加了”
“科举跟你出使金国有关系吗若是不参加,朕如何任你为大理寺左少卿,你又以何名义出使金国”赵构此刻又表现的像是一个长辈,一个极为后辈着想的长辈。
嘈杂的小酒馆内,叶青与韩侂胄两人也不讲究,简单的两道小菜,外加两壶酒,两人便坐在那里开始喝了起来。
随着与石烈志等人冲突时的凌厉情绪渐渐从心头散去,一边喝酒一边望着这嘈杂的酒馆周遭的百姓,叶青不由感到心头一阵阵暖暖的。
不知为何,经过今日之事儿,他仿佛感觉自己好像才算是,真正融入到了大宋朝的生活当中,甚至再准确一些来说,他有种仿佛被历史、被扎根基层的大宋接纳的愉悦与舒心的感觉。
就像是做了好人好事儿之后,心里没来由的有一股莫名的安慰跟欣慰的感觉一样。
即便是随意的扭头,或者是跟韩侂胄交谈之时,两人都能感觉到,周边其他酒客时不时投过来的钦佩,跟带着一丝敬畏的目光。
所以当王伦跟林光巢站在酒馆的门口时,当叶青准备掏钱结账时,曾经被他认为只认钱的南宋商贾,却是一脸恭敬的连连推辞,说什么也不要收叶青跟韩侂胄的酒钱。
酒馆掌柜的在嘴里推辞当中,还会夹杂着一些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