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冷冷的哼道。
“为什么你不觉得此计可行吗”叶青疑惑的问道。
王伦冷着一张脸,停下脚步无奈的看着叶青道“你当朝廷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傻子吗每年科举有多少人作弊,就有多少人在寻找漏洞加以改正。还抓住人家的把柄加以利用,你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一旦考官之职定下来,立刻便会前往贡院直到殿试结束前,都不得与他人接触吗”
“真的假的”叶青一惊,脸色都有些变了。
“当然是真的,若是都如此好糊弄、容易作弊,岂不是士子满地跑了,还至于寒窗苦读数十载,最终一事儿无成吗”王伦冷冷的说道。
“不可能。”叶青如同被雷打蔫了的茄子似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必定有漏洞的,不可能一点儿漏洞都没有的,实在不行,那就只有我亲自出手了,我还就不信了,难道我堂堂一个皇城司,还找不到一点儿科举上的漏洞了若是找不到,我皇城司还配叫皇城司吗”
“啊呸你你真是不害臊,咱家都替你感到丢人,你怎么就不想想,趁着这些日子多读读书呢”王伦无语,如同粗鄙的贩夫走卒般,对着叶青呸道。
而叶大人听到王伦如此正能量的话语,却是有苦难言,只能仰天长叹道“唉你是不知道我的难处啊,若是但凡有一丁点儿机会,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只是这在我这里,这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好比好比你非得让骡子给你下出个马崽来,这可能吗”
王伦还是头一次看到叶青表现的如此如丧考妣的样子,在他跟叶青的接触中,还不曾发现叶青会是一个如此“谦虚”,表现的如此毫无办法的窘状来的。
有时候叶青会推辞,但他绝不会打退堂鼓,更不会还未开始,就显得像今日这般如此的不自信。
不由的纳闷道“你可是会作词赋诗之人啊,临安城也好歹流传着你几首佳作,而且昨夜里那半首惊才绝艳之词,在今日短短半日的时间,就已经为你赢得了叶半首的名号,所以你怎么会如此怕科举呢咱家感觉让你参加科举,怎么跟让你上刑场似的呢”
“您还真是说对了,参加科举对我来说,就跟上刑场没有什么分别。”叶青干脆在旁边一块观赏石上坐了下来,垂头丧气的说道。
看着叶青垂头丧气,并不是像装出来的样子,而后又望了望四周,见四下无人之后,才又往叶青跟前走了两步,低声道“此番科举你不参加也得参加,参加也得参加,对别人说,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对你来说,可是性命攸关之大事儿,大意不得的。”
“什么意思”叶青抬头,茫然道。
“昨夜你与朱熹论述,难道你还没有察觉到元祐浑天仪象的落成,虽然圣上跟太上皇都极为高兴,但朱熹之言论,又让圣上跟太上皇心中疑惑不解,可又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加以佐证。就连朱熹拿出来的证据,也无法证实你在元祐浑天仪象一事儿上有欺君之罪。”
王伦顿了下后继续说道“所以,圣上跟太上皇让你参加科举,除了安抚与汤思退之事儿的意思,还有便是要考验你,看看你是否有真才实学,是不是复原的那元祐浑天仪象,本质上真的如同苏颂当年建造的一般无二。”
叶青看着王伦那凝重的神色,气的想要跳脚骂人
朱熹等人还真是特么的阴险狡诈啊,还以为他们找不到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口诛笔伐自己也不过就是过过嘴瘾,毕竟打死他们也不会找到任何证据的。
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如此阴险歹毒,竟然散步这样的流言到赵构的耳朵里。
那么如此一来,向来猜忌的赵构,必然是要趁机考验自己一番了,科举不过欺君之罪肯定给自己戴上了。
但即便是科举过了,也不会完全抹去元祐浑天仪象一事儿在赵构心里的猜疑,甚至永远都有可能抹不去这份猜忌。
“杀人诛心、文人相轻,果然是诚不我欺啊。”叶青坐在石头上喃喃仰天道“不用说,这番言论,必然是信王在圣上跟太上皇跟前说的吧”
叶青这个时候才发现,信王妃警告自己的时候,太笼统了,她就她就不能警告的仔细一些吗
“算你小子还有些自知之明,还没有因为科举一事儿,吓得魂飞魄散了,脑袋还会思考就好。”王伦欣慰的说道。
“真相显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忠诚跟坦荡,可对”叶青从石头上起身,拍拍屁股说道。
“真相与忠诚同等重要,若是科举不过,只会给朱熹等人更多的攻讦你的机会,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虽不敢说你会被扣上骗子的帽子,但在太上皇那里,多少会失去一些君心的。”王伦带着叶青继续往前走,凝重的分析道。
“那我就只能作弊了,正常参加科举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正常参加科举的。”叶青这拒绝的话,说的顺利极了。
走在前方的王伦身形又是一顿,对不敢面对科举的叶大学士,无语的叹口气后道“那咱家便替你守口如瓶就是了,但愿你能作弊作弊通过科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