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水深火热、金人的压迫之中了你虞少卿难道亲自去过北地你难道见过北地的百姓如何生活要是没去过,你这番话就是胡说八道。”
“那照你的意思如今北地的百姓生活也很安稳呗也不会被金人欺压呗”虞允文不屑的冷哼道,但对于没有去过北地的事实,显然是默认了。
“至于北地的百姓过的如何,暂时最起码是不用你操心,若是你以为像临安城那些游手好闲的文人雅士所言,那么你就是听风当雨了。但不管怎么说,总之要是比你想象的好。”两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赵师雄的府邸跟前,叶青抚摸着门口那两个,有他们家门口石狮子大半高的狮子脑袋说道。
虞允文干脆直接在台阶上坐下了,府门上大大的封条贴着,显然他们两个也没有办法进去。
“叶青,我真感觉你有当佞臣的潜质,若是有朝一日你飞黄腾达,我真怕我大宋则是又多了一个秦桧之类的败类啊。”虞允文不由的仰天感叹道。
叶青不屑的撇撇嘴,特么的现在史弥远才是未来最大的佞臣,但现在谁看得出来呢
“你们文人是不是读书都把脑子读傻了”叶青扶着虞允文的肩膀,而后慢慢蹲下后说道“即便是你不清楚北地的百姓生活状况,但最起码也能够听到,如今的北地,是否还像刚开始被金人侵占那般,所谓的盗贼、匪寇,我们嘴里的抗金义士遍地横行,给我大宋朝王师回朝抵御着金人没有了吧有多少年我们没有听到北地传来这样的消息了难道真是金人堵塞了所有消息吗当然不是,你看看商贸之间的互动,僧、道的来往,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虞允文知道叶青背伤未愈,所以不介意叶青大庭广众之下,扶着他的肩膀缓缓蹲下,何况他自己还不顾仪态、形象的坐着呢。
“我的意思是,金人粗鲁、野蛮是真,但他们也在学习,学习我大宋的一切,包括官品制度、朝堂制度、治国安邦之策等等,如今他们已华夏正统自居,我们反倒成了化外蛮夷,你觉得他们还会如同刚刚侵入我大宋疆域时那般烧杀抢掠吗那可都是他们治下的自己百姓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安抚好百姓,就能够独享北地疆域,就能够让大宋收复北地无望吗”叶青鄙夷的看着最喜听风是雨,不喜眼见为实、相信自己判断的虞允文。
“你这样说的话,倒是还有些意思,确实是好久没有听到那边有大规模的抗金义士的消息了,那他们都去哪儿了”虞允文文人特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
“还能去哪里,又下山而后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呗,金人只要说一句既往不咎,抗金义士久望王师不回,谁还愿意没日没夜、没吃没喝的呆在山上,大冬天的吹着寒风、裹着茅草过日子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难道就只准你们这些跑到长江以南的作威作福的享受,就不许人家过普通人家的日子”叶青看着前方一妙龄女子经过,轻佻的吹了声口哨,不想被虞允文用后胳膊肘一提醒,整个人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惹得路过的妙龄小姐与自己家丫鬟,一阵轻笑的带着香风从他们面前匆匆而过。
“你大爷,你推我。”
“叶青,我现在倒是有些看不透你了,这段时日我自以为已经很了解你了,但你这番话之后,我又有些看不透你了,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哪头的你就不想北地有抗金义士吗”虞允文不解的问道。
“不想。”叶青想也不想的果断回答道“他们也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王师久不回北地,他们望眼欲穿几十年,你还想着他们怎么样儿人家凭什么风餐露宿苦等你几十年恐怕即便是最痴情的女子,也等不了几十年心上人不归吧”
“我得琢磨琢磨你这番话,看似有道理,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你什么时候回临安”虞允文听见背后有动静,于是回头问道。
随着撕拉一声,刚刚回过头的虞允文,就看见叶青竟然撕掉了一张封条,正打算上手去撕那另外一张封条,于是气急之下,想也不想的学着叶青骂街道“你大爷你这是犯法”
“你不就是专管律法的吗,有你在,我怕什么”叶青无辜的回头说道,而后另外一只手毫不留情撕掉了另外一张封条,气的虞允文急忙从台阶上起身向叶青跟前走去。
“我是觉得韩侂胄生的真好,有一个好爹,就能少奋斗不少年。”叶青转过神,对着一脸不信的虞允文胡诌道。
虞允文懒得理会他的胡诌,继续闷头喝酒吃菜,再次问了好几遍叶青步打算去看看赵师雄后,两人从酒楼出来便打算打道回府。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虞允文突然叹口气道“也许我不任这安抚使,或许会是一件好事儿。”
“拉倒吧,朝廷的差遣你当是过家家啊,说不干就不干啊。”叶青双手拢在袖子里,江南的四季虽不分明,但这股子雨后的凉劲儿,对于大伤还未痊愈的他来说,还是有些不适应。
“但若只是一个过渡者,我岂不是有可能两头丢这头丢了安抚使,那头丢了大理寺少卿”送他们而来的马车在到达酒楼后就已经离开,所以此刻两人则是走在稍显冷清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