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态度如此坚决,他们也不用担心母后在父皇那里受什么委屈了。
而魏曕在早朝上的这番话,很快也在各大臣之家传开了。
靖王府。
傍晚,大郎从兵部回来,先给母亲徐清婉请安,因为三叔不纳后妃也是件大事,大郎就对母亲提及了早朝一事。
徐清婉笑了笑,对儿子道“皇上还是少年时便不近女色,如今国事繁忙,他更不会沉湎女色,荒废国事。”
有的男人好色,无财无权时没办法,只能守着一个妻子,一旦发了财得了势,立即就左拥右抱起来。
她的亡夫魏旸,就是类似的人,只不过先前制约着魏旸的不是金银权势,而是先帝的眼睛,魏旸怕被先帝责骂风流无能,才尽量克制着色心。倘若魏旸没有死在孟姨娘的床上,倘若今日坐在龙椅上的是魏旸,都不用等大臣们劝说,魏旸自己就要张罗选秀了。
“大郎,这点你要多学学你三叔,美人不过是副皮囊,有一两个伺候就够了,贪多无用。”徐清婉语重心长地道。
大郎摸摸鼻子,垂眸道“娘,我倒是觉得,我若好色,三叔会更放心一些。”
他是前太子的儿子,是曾经的皇长孙,无论他自己有没有那念头,无论三叔是否猜疑他,总会有人忌惮他,忌惮了,就会找机会去三叔面前进言。
怎么做才能降低别人的戒心
大郎想起了自己的二叔与三叔。
二叔风流好色且才干平平,三叔洁身自好一心为皇祖父分忧,父亲活着时,最忌惮的是三叔。
如果他变成二叔那样,高坐龙椅的三叔就放心了。
徐清婉听了儿子的话,沉默许久,点点头。
楚王府。
魏昳很清楚自己跟纪纤纤说这些会得到什么反应,干脆就没说。
不过次日纪纤纤的女儿庄姐儿从隔壁大公主府回家串门,母女俩聊天时提到了此事。
“娘不知道吗”庄姐儿后知后觉地反过来,立即替亲爹捏了一把汗。
纪纤纤已经开始咬牙了“你父王是没脸跟我说,人家哪哪都比他强还爱护妻子,你父王就是头猪”
庄姐儿咳了咳,安慰母亲“娘别这么说,这两年父王也改了很多了,放了一波妾室。”
纪纤纤瞪眼睛“他放走的都是年老色衰的,那几个年轻貌美的,还不是留在家里”
庄姐儿心知母亲正在气头上,她越替父王说话母亲就会越生气,赶紧找个借口回了大公主府。
魏昳还不知道女儿做了什么好事,傍晚美滋滋地回家,结果还没躺到榻上舒展筋骨,纪纤纤就从后院过来了。
夫妻这么多年,魏昳一对上纪纤纤充满讽刺的眼睛,就猜到那消息已经传到了妻子耳中。
魏昳讪讪地坐了起来。
先帝一走,没有老子盯着了,这两年魏昳又发福了一圈,那肚子都堪比怀孕六七个月的妇人了。
“皇上拒绝选秀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纪纤纤冷嘲热讽地道,“怎么,怕我讽刺你”
魏昳逞强道“我怕什么,你天天讽刺我,我都习惯了,只是觉得,老三身边一直没人,他拒绝选秀也没什么稀奇的,一下朝我就给忘了。”
纪纤纤嗤笑道“没什么稀奇王爷不纳妾的例子虽然也少,但也不是没有,皇上不纳妃却是史上罕见,哎,我是真羡慕三弟妹啊,想当初她刚嫁到燕王府,我可没少去奚落她,总觉得我自己的男人哪哪都比她的好,结果呢,现在再瞧瞧,我的男人十样里有九样输给人家”
魏昳心中一动,好奇问“九样输,那就是还有一样,我比老三强”
纪纤纤不太愿意承认似的哼了声。
魏昳激动了,凑过来抱住她“那你说说,你觉得我哪里比老三强”
他就知道,妻子还是喜欢他的,还能看到他的长处。
纪纤纤情意绵绵地看他一眼,然后猛地捏住魏昳的脸“当然是肉比皇上多了,掐起来特别容易”
肉多确实方便掐,纪纤纤痛快了,魏昳却疼得嗷嗷叫唤起来
小丫鬟们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王妃一句接一句的讽刺,个个低头偷笑。
湘王府。
魏昡揶揄福善“三哥对三嫂那么好,你羡慕不”
福善剥开一颗还有点烫的糖炒栗子,睨他一眼“你是拐弯抹角要我夸你呢”
当年魏昡虽然也接受了先帝的赐婚,领了两位侧妃回府,但魏昡并未与两位侧妃圆房,福善感激两位侧妃替她教导孩子们功课,主动劝过魏昡好几次,结果她越劝魏昡就越要赖在她的房间,弄得福善也无可奈何。
魏昡嘿嘿一笑,抓住福善的手,抢了那颗刚剥好的栗子仁自己嚼了。
夫妻俩你吃一颗,我吃一颗,吃得半饱,魏昡想了想,道“父皇在的时候,我也不敢乱来,现在我想将那两位侧妃放出去,她们都还没到三十,这个岁数也好嫁人生子,总比继续在咱们府里耽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