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四个丫鬟、两个婆子更是被安顺儿威胁过,不敢多嘴提院子更名的事。
魏曕去了厅堂,命人请温如月过来。
温如月来得很快,猜到昨晚表哥表嫂肯定说过话,表嫂大概也会将她的那番谎言告诉表哥,温如月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她那么可怜,只要她哭一哭,将一切都推到害怕赶她离开上,表哥一定都能理解的。
安顺儿、长风守在外面,魏曕看眼柔柔弱弱走过来的表妹,却只想到殷氏愤怒的泪眼。
表妹可怜,可殷氏在这世上也只有他这个丈夫可以依靠,那么深的误会,昨晚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怪他因为抗拒争吵没有及时解释清楚,更怪表妹先撒谎骗她,她那么胆小,又哪里敢找他对质
“我何时说过要纳你做妾”
看着温如月脚下,魏曕冷声问。
温如月立即跪下去,哭哭啼啼解释了一通。
魏曕觉得,这样的表妹,真的有点疯了。
“竹风堂已经收拾好了,你现在就搬过去吧,我会安排郎中替你诊治,这段时间你先安心养病,等你摆脱了之前的阴霾,情绪稳定下来,我再带你进宫给母亲请安,再给你挑选一门合适的婚事。”
温如月大惊,哭着道“表哥,我不想嫁人,你若逼我嫁给陌生人,我还不如剪了头发去做姑子”
魏曕看着她“你真这么想”
温如月刚要点头,却在对上表哥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如果她点了头,表哥会真的送她去做姑子。
为何会这样明明一路上表哥都表现得对她很有耐心,怎么过了一晚就这么冷漠了
因为殷氏吗
思绪纷乱,温如月低下头,伤心绝望般哭了起来。
魏曕叫安顺儿送她去“竹风堂”,在表妹断了留在王府的念头之前,他不会让表妹出来,对外只说表妹需要静养,殷氏也就不用辛苦应酬什么。
舅舅要怪他,他也没办法,他想照拂表妹,是表妹先伤了他的家人。
重新安顿好表妹,魏曕又去了后院。
殷蕙还在床上躺着。
虽然魏曕解释了那么多,她还是没什么精神,魏曕进来,殷蕙就翻个身,不看他。
魏曕已经换上了蟒袍,等会儿就要去当差了,站在床边,跟她讲了他对温如月的新安排。
“大姐、二嫂离得近,可能知道表妹来了,她们若来探望,你只说表妹现在的状态不好见客。”
殷蕙抓了抓被子,他这是将温如月禁足在新的竹风堂了
知道他还在等着,殷蕙先应了一声。
魏曕都转身了,想起什么,看过来问“你从哪里听的闲话,说我与表妹青梅竹马”
殷蕙心中一惊,他问这个做什么,还要报复说闲话的人不成
闲话是纪纤纤、魏杉说的,可这两人现在是什么地位,纪纤纤有一个做王爷的丈夫,娘家纪家更是金陵世家,公爹刚登基不久,需要稳定朝局。魏杉的丈夫杨鹏举、公爹杨敬忠则是从龙有功的功臣,反观魏曕,母族妻族都无人照应,就他孤零零的一个,得罪谁都不合适。
夫妻间的恩怨关在家里怎么吵都没关系,大事不一样。
殷蕙抹抹眼睛,坐起来,低着头对他道“都过去的事了,您就别追究了,我信您的。”
魏曕看看她苍白憔悴的脸,哭得发肿的眼睛,什么都没说,走了。
他离开不久,魏衡来给母亲请安。
殷蕙现在的样子哪能见人,推脱生病,让金盏去回绝儿子。
既然母亲病了,魏衡更要来探望了,金盏想阻拦,被世子爷一瞪,金盏就没有胆量了。
别看世子爷年纪小,那威严的气势与王爷如出一辙
魏衡就见到了躲在被窝里的母亲。
昨晚魏衡虽然回来的晚,可他院子里的下人知道家里来了一位表姑母,是父王从外面带回来的。
“娘,父王要纳妾吗”魏衡坐到床边,看着母亲微露的侧脸问。
殷蕙忙道“没有的事,你听谁胡说的”
魏衡“若是胡说,娘为何哭”
殷蕙自知骗不过儿子,只好坐起来,难为情地对儿子道“是娘误会了,其实你父王没那么想,表姑母挺可怜的,父王只是要照顾她。”
殷蕙也给儿子解释了一遍。
魏衡无动于衷,他只知道,是父王与表姑母一起惹哭了母亲,真是误会,母亲何必哭得这么伤心。
父王真的不准备纳妾了吗该不是母亲怕他担心,说来安慰他的吧
留在母亲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魏衡先进宫读书去了。
听讲的时候,魏衡看到丽妃又来了,站在对面的讲堂窗外,看二郎、四郎读书。
他的祖母顺妃也来过,运气不好撞上皇祖父,以后就不敢来了。
下午散课后,魏衡第一次主动去了咸福宫给顺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