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王爷的一举一动,此时王爷若动手,便是坐实了反心,递了把柄过去。”
魏旸“难道咱们不动,朝廷便也一直不动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三个护卫所还掌握在咱们手里,抢占先机。”
崔玉“若只图先机,王爷何必示意郭将军交出兵权”
无论外面局势如何,崔玉始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越这样魏旸越急,直接问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崔玉转向燕王“王爷,张锡此人,您可还记得”
燕王颔首“咸宁元年我们一起打过匈奴,他小我两岁,是个将才。”
崔玉“王爷与他交情如何”
燕王摸了摸胡子,笑道“若不是我,他早死在战场了,不过,知道此事的不多。”
朝廷既然派了张锡来,便是没有查出他与张锡的这份交情。
崔玉便道“既然如此,我会去张锡府上走一趟。”
燕王“嗯,小心行事。”
待到月底,崔玉借夜色掩饰回到王府,带回一个好消息,张锡此人,愿为燕王所用。
平城里多了一个巡抚,街上巡逻的官兵也比平时多了,百姓们看在眼里,除了必要,都不再出门,免得卷进朝廷与燕王的干戈中。
纪纤纤把这消息传给殷蕙,对殷蕙而言,这都是上辈子经历过的,并不新鲜。
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燕王府固若金汤,祖父、殷阆可还在城里
上辈子的这时,殷家已经败落,二叔一家赶在朝廷派人接管平城之前就跑到不知哪个深山老林了,直到公爹事成才又冒出来,跑到京城求她帮忙。
如今,殷闻不知去了何处,二叔夫妻俩远在波斯,留在平城殷家的,是她的祖父。
都怪她,应该趁先帝驾崩前她还能出门的时候提醒祖父一声,早点让祖父避开,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危险
夜里魏曕一回来,殷蕙就把他拉到内室,冷静淡然了数月的她,这一刻仿佛又变成了上辈子的那个殷蕙。
“祖父怎么办朝廷要对付父王,我们殷家又是一块儿肥肉,朝廷会不会先给殷家安个罪名”
魏曕握住她发抖的手,看着她的眼冷而平静,低声道“不用怕,王府在,殷家就不会出事。”
王府在
王府肯定会在
这三个字就是最好的保证,殷蕙仰望着魏曕冰冷内敛的脸,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殷家是块儿肥肉,朝廷会惦记,公爹能乖乖将殷家交给朝廷处置
打匈奴需要军饷,打朝廷更需要
公爹是什么人,可能早在先帝驾崩甚至太子病逝时,就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
这时候,多少银子都不重要了,殷蕙只想保住祖父的命。
“王府在,祖父、阿阆就在,是不是”殷蕙再次朝魏曕确认道。
魏曕摸摸她苍白的脸,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是。”
不仅仅殷家的银子没事,他也会保殷家的人平安无恙。
巡抚章炳到平城后,只是调换了平城的城卫,再暗中派人监视燕王府,没有朝廷的旨意,他不会轻举妄动。
谢桂、张锡二人则分别率领五万兵马,驻守在燕王三卫附近。
腊月二十,章炳接到朝廷密诏,立即派人将谢桂、张锡叫了过来。
密诏上已经列好了燕王的罪名,要他们三人于腊月二十三小年这日动手。
张锡领兵在外,谢桂、章炳留守平城。
腊月二十二的黄昏,燕王府突然派人来巡抚府邸,哭着对章炳道“大人,王爷要不行了王爷请您过去,他有话要您转告皇上”
恰逢谢桂也在,闻言震惊得站了起来
章炳与他对个眼色,关心地问“王爷虽然卧病在床,可月初我们去探望时王爷精神尚可,怎么突然”
王府小厮抹着眼泪,道“四爷长子早夭,王爷听闻噩耗,吐了一身的血。”
章炳脸色大变。
腊月初燕王府四爷添了个孩子,乃燕王的第八孙,他们便是打着贺喜的名头去的王府。
未到满月的孩子,早夭并不稀奇,难道燕王真的不行了
“走”章炳立即叫上谢桂,再带上五百兵马,行色匆匆地去了燕王府。
特殊时期,他们要求带着兵马进王府,王府竟然也放行了。
章炳、谢桂更加放心,燕王府的兵马都在郊外,王府只有八十侍卫防守,他们早查得清清楚楚。
然而二人带着五百士兵浩浩荡荡地刚穿过燕王府南面的端礼门,突然,端礼门大关,内城两侧鬼魅般冲出两队兵马,粗略一数,比他们带来的五百人只多不少
章炳大骇,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存心殿走出来的那道魁梧身影
燕王只穿了一身常服,仿佛只是在内殿躺久了出来遛个弯。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魏曕、魏昡,穿了战甲,一身锐气。
一路走过来,燕王对章炳、谢桂道“朝廷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