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闻谋害殷阆, 为此殷墉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如果殷闻在家,他赶走孙子之前, 肯定还要先赐孙子一顿家法。
如今殷闻金蝉脱壳先溜了,殷墉这股发泄不出去的怒火反而更炽起来
殷闻的算盘打得巧妙, 殷墉既然都看透了,就不会再给殷闻回殷家的任何机会。那狼心狗肺的东西, 现在无法再与殷阆争什么,将来他殷墉死了,殷闻也休想再“散心归来”, 休想再以殷家嫡长孙的身份与殷阆争
殷墉先把殷景善、赵氏夫妻俩叫了过来。
殷闻做的这些事, 其实都背着父母, 所以殷景善、赵氏还在为好儿子的离家出走而悲痛。
“爹,整个平城谁敢打咱们家的主意, 除了阿蕙再无旁人她与殷阆联手意图吞掉咱们的家产,您英明一世, 不要再被他们蒙蔽了”
殷墉冷笑一声,让德叔把殷老七带过来。
殷老七身上还绑着绳子,阴谋已然败露,他跪在地上, 将殷闻要他毒杀殷阆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殷景善听傻了。
赵氏愣了愣,眼中却迸射出两道亮光,紧紧盯着殷老七“你说平儿怀了阿闻的孩子”
她高兴,殷老七只觉得丢人,别过脸去。
赵氏突然哭了, 转身扑到殷景善身上“太好了,阿闻还有孩子, 咱们家还有后”
殷景善虽然也替儿子高兴,可平儿的身孕更加证实了儿子的阴谋,他们要么不认这个孩子,要么就得承认儿子确实害人了
“爹,阿闻都被人打废了,您就原谅他这一次吧”殷景善企图用儿子的残躯换取老爷子的怜惜。
殷墉让德叔先把殷老七带下去,然后问殷景善“你可知阿闻是被谁打伤的”
殷景善刚想说殷蕙,对上老爷子似乎知道什么的眼神,就把话咽了回去,憋屈道“阿闻知道,可他不肯说,那是他心善,还想替谁遮掩呢”
遮掩
殷墉被儿子蠢笑了,笑过之后一茶杯砸到夫妻俩面前,瞪着赵氏道“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如今线索一样样都摆在你面前,你怎么看不出来了真是阿蕙要谋夺咱们家的家产,她直接杀了阿闻就是,何必弄残他,你好好想想,阿闻害过谁,谁非得如此才能泄愤”
赵氏被老爷子骂得一抖一抖的,只跪在那里低头哭泣。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儿子害过廖秋娘,廖秋娘马上要嫁给冯公子了,那冯公子就是个粗人,也只有冯公子敢在城里对儿子下手
殷墉坐回椅子上,先把自己的推测告诉殷景善,再道“廖十三出身卑微,吃得苦多,他能咽下这口气,冯公子是肯委屈自己的人吗他这次打了阿闻出了一口气,以后若遇到什么糟心事或是喝醉酒,说不定又要来拿阿闻出气,偏偏阿闻跑了,那你说,冯公子再想出气的时候,会找上咱们家的谁”
殷景善脸都白了,老爷子有殷蕙护着,冯腾绝不敢打老爷子,那就只剩他这个殷闻的亲爹了
脑海里浮现儿子刚出事时那里血肉模糊的惨状,殷景善明明好好的,却觉得自己也疼了起来,惧怕之下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哀求道“爹,我可是是您唯一还活着的儿子了,您快想办法救救儿子吧”
殷墉看眼儿子,叹道“罢了,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找冯公子求个情,只要他肯原谅阿闻,咱们就可以把阿闻找回来。”
他以前那么疼爱殷闻,如此一说,殷景善与赵氏都信了。
殷墉先警告夫妻俩“我去找冯公子,为的是咱们一家的安危,可阿闻残害手足,等他回来,这账我还是要算”
殷景善、赵氏讪讪地低下头。
待到二十这日官员们休沐,殷墉去了廖家,很快廖家又派人将冯腾请了过来。
这一切,都被赵氏安排的眼线看得清清楚楚。
确定老爷子是真的去求情了,赵氏与殷景善都松了口气。
殷墉回来后,夫妻俩急急地过来打听消息。
殷墉沉着一张脸久久不语。
殷景善心里不安“爹,您说话啊,冯公子有什么条件”
殷墉看他一眼,终于道“冯公子说,他没有岳父那么大的肚量,只要一想到阿闻对秋娘做过的事,他便想杀人,上次如果不是身边的随从拉开了他,他真会杀了阿闻。”
赵氏的脸,吓得刷白刷白的,这话完全与儿子身边那两个护卫的话对上了啊当时冯腾可不正是被人拽走的
“那,您去说情,冯公子怎么说”
殷墉看向门外,似是下了什么决定,声音沉重地道“冯公子说,他再也不想在咱们魏国境内看见你们一家,否则他无法承诺绝不会下杀手。”
殷景善、赵氏双双跌坐在地。
殷墉“冯公子还说,你们不但要走,还要灰溜溜地走,不许我给你们留半分体面。”
赵氏大哭“凭什么啊,我”
殷墉冷笑“凭他爹是王爷身边的指挥使,凭这事他占了理,凭人家有打死你们的本事”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