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冯谡、高震、杨敬忠,这三人都是从父王就藩起就一直跟随父王的,说是左膀右臂毫不为过。
归根结底,都是爱才惜才。
换句话说,一个人只要有真才实学,无论是哪方面的才学,都会得到别人的重视。
父王与殷墉畅谈时,魏曕只是个听客,却觉得在各个方面都受益匪浅。
殷蕙看出了他的走神,便耐心地等着,等魏曕的眼里重新有了她,殷蕙才担忧道“祖父二月里又要去江南了,说什么这是他最后一次出远门,回来后就不亲自跟着商队跑了,可他越这么说,我心里越慌,总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您不知道,我看过太多话本子,基本上每个说这种话的人,譬如才子对佳人说等我考完状元就回来娶你,儿子对母亲说等我有出息了就接您过去享福,越这么说,越没有好结果,要么才子变了心,要么母亲病逝,儿子再没有机会尽孝,总之会有一头出变故。”
魏曕听着她一口气说了长长一串,看着她细细的眉越皱越深,只觉得好笑“我早跟你说过,少看那些话本子,那些写书的人如果不故意把故事编得曲折离奇,百姓怎么会买”
殷蕙知道他不会轻易为这种理由做什么,顿了顿,眼中浮起泪来“那我爹呢,我五岁的时候,他要出海,临走之前答应给我带外面的稀奇东西回来,可”
说到一半,她埋进被子。
魏曕自然知道她的父亲是死在一场海上风暴中,便钻进她的被窝,抱着人哄道“好了,我会安排两个护卫,随老爷子同行。”
怀里的人便渐渐止住了哭。
魏曕摸着她的头发“下次想让我帮忙,直说就是。”
殷蕙看着他的胸口,犹带哭腔道“我也不想劳烦您,只是以前祖父每次出门都有廖叔陪着,在我心里,廖叔就是祖父的护身符,这次廖叔不在,祖父还说什么最后一次,我就是不放心。我也可以安排周叔雇佣护卫,可外面的人都是拿钱办事,真出危险了可能就跑了,哪里会用心保护他老人家。”
魏曕“知道了,我一定挑两个武艺高强且忠心效命的人。”
殷蕙信他,他一个皇孙,找这样两个人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殷蕙错了,魏曕还真无法用一句话就安排好这件事。
因为他手里没人。
燕王府是燕王当家,他们几兄弟就得归燕王管,譬如魏旸,他在父王手里捞了一个属官,在王府前朝当差,其他下属官员也都听燕王的,魏旸敢没事培植自己的人吗敢在畅远堂安排几个护卫吗
魏曕也是如此,除了长风,他身边没有其他护卫,他在卫所当差,可那些将士也都是燕王的人,他不能派遣将士去替他处理私事,尤其还是跟着殷墉远行的这种私事。
魏曕只能动用人情。
要过年了,宴请颇多,冯家也有宴请,给燕王府递了帖子,燕王没空,让魏曕去。
基本上属官家中的宴席,燕王都是派儿子们去。
魏曕到了冯家,立即收到了冯腾的热情款待。
魏曕忽然问道“你婚期可定了”
冯腾愣了一下,先看眼天上的日头,然后稀奇道“三爷从不关心我的私事,今日怎么想起打听这个了”
魏曕的理由也是现成的“五郎他娘一向关心廖姑娘,央了我要来喝你们的喜酒。”
冯腾大喜过望,他本来只想请三爷来喝喜酒,原来三夫人也要来,有三夫人给秋娘撑腰,秋娘在一堆亲戚里面也更有面子
“好啊好啊,您把五郎七郎也带来才好,对了,我们的婚期在四月初十,哎,我本来想更快点,可我娘说筹备婚宴没那么快,害得我还得多等几个月”
这话头一起,他就说个没完了。
魏曕耐心听着,等冯腾终于说够了,魏曕看他一眼,道“我想从你们府上借两个护院。”
普通富贵人家都会养几个护院,冯谡是个武官,冯家的护院个个堪比禁军精兵,那是随时能被带到战场上打仗去的。
这其实也是燕王的意思。
如果把燕王各个属官家中的护院集结到一起,能组成一支千人步兵。
冯腾眨眨眼睛,明白过来,痛快道“好啊,等宴席散了,我把人都叫过来,您亲自挑”
魏曕道“可能会用到五月底,也可能会死在半路。”
冯腾笑道“能为三爷做事,死也是他们的荣幸。”
魏曕看看他,端起酒碗。
散席后,冯腾带着魏曕去挑人了,魏曕选了两个看起来稳重内敛的,当着冯腾的面对他们道“二月里殷家老太公要去江南进货,你们一路同行,只负责保护殷老太公与殷家二公子的安全,货物钱财不必计较。若一路顺利,老太公不会亏待你们,若有不测,我会照看好你们的家小。”
二人恭敬领命。
冯腾提醒道“此事不要声张。”
两个护院都明白。
魏曕离开前,嘱咐冯腾与冯谡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