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出魏曕对殷蕙的态度变化来。
纪纤纤刚听说这事就来找殷蕙说话了,半是羡慕半是自嘲地道“谁能想到呢,看似冷冰冰的三爷越来越会疼人,我们家那位看似温柔体贴,其实越来越不是个东西。”
殷蕙只能说好听的,劝慰她道“二嫂别生气,这次二爷因为伶人被父王惩罚,以后肯定不敢了。”
纪纤纤哼道“罚得太轻,怕是不管用,罚他去寺里做一年的和尚吃一年的素,兴许能改了他的性子。”
才禁足一个月,前几天就出来了,没事人似的。
殷蕙笑道“真罚那么重,二嫂该心疼了。”
纪纤纤瞪眼睛“我心疼他呸”
刚呸完,魏楹来了,纪纤纤看到魏楹,立即朝殷蕙使个眼色,暗示殷蕙不要将她的事告诉魏楹。
李侧妃与郭侧妃不对付,纪纤纤便也不喜欢魏楹。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孩子们。”
穿好鞋子,纪纤纤若无其事地走了。
殷蕙请魏楹坐到榻上来。
魏楹是来看七郎的,见七郎在襁褓里睡着了,她目光温柔地好好看了会儿,才坐到殷蕙身边轻声聊起天来,认真打量殷蕙道“三嫂怀孕的时候没见胖,这会儿瞧着倒好像圆润了一些。”
殷蕙惊道“真的”
魏楹笑道“只有一点点,并不明显,反而更美了呢。”像朵雍容艳丽的牡丹。
殷蕙摸着脸道“胖也正常,天天喝补汤,人又不能出门走动,等天暖和了,咱们挑个日子出去踏青。”
魏楹笑得更开怀了“不用挑日子,早上我娘刚告诉我的,说父王跟她说了,开春后父王要带大哥他们去山里狩猎,我也可以去,我再去父王面前撒撒娇,把你也带上。”
殷蕙迟疑道“这样合适吗”
魏楹“放心吧,父王很好说话的,再说他也知道你会骑马。”
殷蕙只好道“那你仔细看父王的脸色,提了一次父王不答应就算了,不用强求。”
魏楹“嗯,我心里有数。”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四,七郎要庆满月了。
吃过早饭,魏曕叫来长风,吩咐他去王府北门外等候殷墉祖孙俩。
殷蕙叫金盏也跟着去,有个熟人带路,祖父或许更自在些。
衡哥儿在旁边听着,忽然道“我也要去等曾外祖父,等舅舅。”
殷蕙问“叫得挺亲热,你认得曾外祖父吗”
衡哥儿不说话了。
他又怎么可能还认得,上次殷蕙、魏曕带他去殷家,还是衡哥儿过周岁前,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殷蕙“乖乖在这边等着吧,今天咱们澄心堂最忙了,你要帮爹爹娘亲招待客人。”
衡哥儿掰着手指头数数,他要招待大郎、二郎、三郎、四郎、六郎、眉姐儿、庄姐儿,好多人呢
不过,在其他几房过来之前,殷墉、殷阆先到了。
金盏在后面慢慢带路,长风先跑过来知会主子们。
殷蕙一听,看向魏曕。
魏曕道“出去迎迎吧。”
说完,夫妻俩叫来衡哥儿,一起离开了澄心堂。
双方在东六所后面的花园里碰上了,六十岁的殷墉穿了一条深褐色的锦袍,头戴布冠,冠帽前方嵌着一颗明珠,富态又不失儒雅。殷阆穿一条玉色锦袍走在老爷子身边,容貌俊朗,仪态大方。
不是殷蕙偏向自家人,不看出身,祖父哪里比官老爷差了殷阆也不输大多数官家公子。
“祖父,您怎么来得这么早”殷蕙丢下魏曕,快步走到老爷子身边,高兴地道。
殷墉笑道“早点来看七郎,免得在家里也是惦记。”
来得早,是他在小夫妻俩的院子等王府的贵人们,来得晚,贵人们先到,好像还要等他似的,岂不是失礼。
说完,殷墉看向魏曕。
魏曕抿唇,推了推衡哥儿“给曾外祖父行礼。”
衡哥儿并不认生,见娘亲如此亲近曾外祖父,他也就凑过去行礼了。
“三爷。”殷阆朝魏曕行礼。
魏曕颔首。
于是就变成殷蕙、衡哥儿一左一右地陪着殷墉,魏曕与殷阆并肩走在一侧。
魏曕目视前方。
殷阆知道这位姐夫不喜寒暄,便没有出声攀谈,只笑着听祖父与姐姐外甥说话。
很快就回了澄心堂。
乳母抱七郎出来,给殷墉看。
殷墉仔细端详片刻,点头赞许道“这孩子眼睛像阿蕙,脸庞像三爷,再过两年肯定跟衡哥儿一样,都是个小美男子。”
衡哥儿眨眨眼睛,奇怪问“谁是阿蕙”
殷墉笑了“阿蕙是你娘的乳名。”
衡哥儿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两遍,觉得娘的名字很好听。
一家人坐了两刻钟,殷墉朝孙女递了个眼色。
殷蕙就对魏曕道“三爷,您先去前面看着吧,说不定父王他们就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