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不看那些枇杷一眼,反而是催促着她离开,“大小姐您就先回去吧,晚些再来送也不迟。”
相爷正烦着呢,哪有心思吃这个啊。
江行歌收敛了笑容,抿唇看着管家,语气稍微沉了一些,“你敢拦我”
“老奴不敢,可是小姐您现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管家有苦难言。
“哎呀,我晓得啦,父亲有心事,所有我才要进去看看啊,您就让我进去吧。”江行歌说。
管家连忙摆手,“大小姐您就别折煞老奴了,不过您这会儿真的不适合进去,万一相爷一大火”
“我兜着”江行歌赶紧说完径直往前走。
管家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又不敢拦她,急得直跺脚。
这大小姐的脾气怎么就这么倔呢
走到紧闭的门口,江行歌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父亲”
过了片刻,屋子里才传出江父有些阴郁的声音,“什么事儿”
江行歌说:“女儿拿了些枇杷,您要吃吗”
沉默,还是沉默。
她也不急静静的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江父看着女儿,表情看不出喜怒,“你自己吃吧。”
说完就要关门,江行歌连忙阻止,“父亲女儿有话要说。”
江父抿唇皱眉盯着她,江行歌清澈的目光直视没有一丝退缩。
“父亲有苦恼就应该说出来,不要独自承受。”
江父的目光十分复杂,纠结了片刻之后才让开身体,“进来吧。”
江行歌进了屋把枇杷放在桌上,扫了一眼屋内,连个侍女都没有,父亲平时都会很多人伺候的,这次的确有些反常。
父女二人对坐,江行歌剥起一颗枇杷,然后去核递给江父,。
江父叹了口气,没有动。
见此,她嘴一撇,一副他不接就不收手的样子。
知道她倔强的性子,江父无奈只好接过放入口中,果肉香甜,可他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是不是咱们家出什么事情了”江行歌小心翼翼的问。
江父动作一顿,脸色在瞬间阴沉下来,回了一句:“回去吧,不是你该问的。”
江行歌不肯起身,面露担忧,“父亲,我也是江家的一份子,也是嫡女,您不是时常告诫我要以家族为重么”
现在她认真了,可父亲却又不肯说了。
听到她的话,江父才抬头欣慰的看着她,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有你哥在,暂时不需要你分担。”
江行歌一怔,有些意外这个情况,平时父亲对她十分的严厉,可现在却这么说,可他越这样说她反而越担心。
想了想,她试探着询问:“圣上批评您了”
江父抬眼,终究还是抵不过自家女儿的追问,慢慢的说:“圣上手中有为父受贿的证据。”
啥受贿
江行歌脑袋一懵,印象之中父亲好像没有接受过贿赂吧,顶多就是她生辰时收了些礼,可后来那都是给圣上清点过的,而且父亲为官也算是公正,怎么来的受贿
“莫不是圣上弄错了父亲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江父摇头,“有人写了弹劾为父的奏折,理由就是我公权私用,不但私下受贿,还行贿慕家,试图掌控朝廷。”
“圣上就相信了”江行歌猛的站起身,瞪大了双目不可置信。
江父语气严厉,“坐下,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子。”
她立马乖乖坐下,只觉得十分离谱,打抱不平道:“您何时向舅舅行贿了那些人是见不得您好想借此挑拨您和圣上的关系吧”
娘亲是舅舅的亲妹妹,江慕江家本来就是联姻的关系,她和轻烟表妹的关系也十分亲密,怎么终于有人看不惯想出手了吗
江父一脸愁容,明明要比慕南平年轻一些,可长年为圣上操劳使他看上去还要苍老一些。
他不是习武之人,只是一个文臣而已,身姿也不似慕南平挺拔精气神也不上,他一心忠君为圣上分忧,替朝廷清除了多少无用之人,可即使这样,圣上之因为一个奏折就开始怀疑他。
说不失望是假的,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打消圣上的疑虑,否则下场就会跟慕家一样。
想到妻子的娘家,江丞相就更愁了。
慕家好歹还有威望在,慕老将军战功赫赫,圣上顾忌不敢轻易大动干戈,加上他的孙女又是内定的太子妃,说不定太子还会出面护着,敢得罪南平的人不多。
可丞相府就不一样了,一直以来丞相府背后的倚靠就是圣上的信任,哪怕他得罪了不少大臣,可他们也不敢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造次。
现如今圣上质疑他,信任就会瓦解,正是那些人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到时候他又能寻求谁的帮助呢
江父思考的同时江行歌也想到了这些,她紧紧皱眉,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污蔑丞相府。
“父亲,您别担忧,我明日去找轻烟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