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远处,江慎把小狐狸抵在树后,藏得仔仔细细。
黎阮问“也是来找你的人吗”
江慎“不太像。”
他想了想,低声对小狐狸道“藏好了。”
山道上的风很大,青年手中拿着根粗壮的树枝借力,被一阵寒风吹得直咳嗽。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有人借着风势接近。
江慎足尖轻点,将要击中青年背心的掌风一偏,转而抓住了青年的肩膀。
“啊”青年一声惊呼卡在喉头,只觉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被人反钳手臂按在雪地里。
江慎只用一只手便将人牢牢钳住,沉声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青年身体剧烈发抖,好一会儿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具身体的确很虚弱,浑身都是冰凉的,如果再不管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活活冻死了。江慎面无表情,钳住青年的手却慢慢施力,直到听见青年的痛呼。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我是来我是来求药的”
江慎将力道卸去几分“求什么药”
“家家妻怀胎六月,陪小生上京赶考,谁料半个月前偶感风寒。已经请了许多大夫,但他们说家妻天生体弱,病情太重,已已经药石无医。”
“小、小生听闻,长鸣山上有种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草药,特来求药。”
江慎松了手。
青年却没站得起来,伏倒在雪地里不停咳嗽。
他不像在撒谎。
如果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无论外貌装得多么弱不禁风,身体的状态是藏不住的。眼前此人身体羸弱,莫说是习武,平日里恐怕连体力活都很少干。
的确是个读书人的样子。
江慎想了想,刚想说话,却听头顶的树上传来个声音“可是,长鸣山上没有能起死回生的草药呀。”
抬眼看去,少年坐在树梢上,尾巴自然垂下。
青年吓得险些晕过去“他他”
江慎责备地看向小狐狸“不是让你藏好别出来”
黎阮“可是你帮不上他呀。”
江慎“你帮得上”
“唔帮不上。”黎阮摇头,“我的法力还没有高到能把快死的人救活。”
青年似乎清醒了些,他跪倒在地,哭求道“两位仙长,家妻已经快要不行了,她这一去就是一尸两命,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求你们救救我妻儿,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黎阮歪了歪脑袋“为什么她死了你也不活了你身体好好的,还有富贵官禄之相,过了这个劫数仕途一片坦荡,干嘛要死要活的”
江慎一怔,抬眼看向树上的少年。
他从来不知道,这小狐狸还会看面相。
听闻修行之人向来能掐会算,看来不是虚言。
青年却道“这些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陪我十年寒窗的发妻。”
他朝黎阮重重磕头,颤声道“求仙长救救我妻儿”
倒是个重情义的。
江慎问“是何人告诉你,长鸣山上有起死回生药”
“是是京城外一名游方大夫。”青年道,“我求了他许多天,可他也没有办法,便给我指了这条路。他说当初他身患恶疾,便是在这山中寻得草药捡回一条命,所以所以我想来试试”
江慎又看向少年,后者还是摇头“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草药不过,有个人可能会有办法。”
江慎“你是说”
“不会是在说我吧”林中忽然响起一道清亮懒散的嗓音。
黎阮耳朵竖起,从树梢一跃而下。与此同时,树林里走出一个白衣青年。
黎阮轻盈落到青年身边,问“阿雪,你怎么会来这里”
“也许是感觉到你在想我”林见雪笑了笑,又瞥了眼他身后的狐狸尾巴,“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人勾到手耳朵尾巴都藏不好。”
“嘘”
黎阮心虚地看了眼江慎,小声道“我在努力啦。”
林见雪一笑,没再说什么。
他径直朝那布衣青年走去,看也没看他身旁的江慎,直接将人扶了起来。
他一抬手,掌心出现一株晶莹剔透的草药。
“你一入长鸣山便迷了路,在山中苦苦寻觅三日,最终体力不支昏厥过去。可醒来时,你手中却握着这草药,不知从何而来。”
他声音极低,如梦似幻,说话时眸中似有银光浮动“回去吧,若非遇到有人走投无路,性命攸关,不要将这秘密告诉任何人,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青年神情恍惚一下,而后陡然清醒过来,朝林见雪深深行了一礼“是,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说完,转身朝来时路离开。
黎阮走过来,诧异地眨了眨眼“那个药真能起死回生。”
林见雪“与上次给你的续命丹药一样,不过幻化成了草药模样。如果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