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用很长时间才认出江慎,认出之后,眼底终恢复些许清明。江承舟深深吸口气,声音嘶哑,轻轻“他就在这里,我感觉得到。”
“我踏入京城的那刻,他就直在看着我,他就在这里。”
江承舟松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看那富丽堂皇的堂,温声“你在哪儿你出来好好我们聊聊,我们你想与我说话也行,让我见你,让我再看看你。”
他这模样与当初患癔症时几乎相差无几,江慎眉宇紧蹙,上前拉他“皇叔,你到底”
可等他碰到人,江承舟神情忽然滞。
他缓缓闭上眼,身软倒在地。
他的身后,黎阮歪歪脑袋,敲在江承舟后颈上的手还来得及收回。
“你说的错。”黎阮望着倒在他脚边的男人,喃喃,“患癔症真的好可怕,难怪你之前那么紧张我。”
“幸好我有真的得病。”
江慎“”
就在此时,春江楼外忽然响起声喊“何人在此闹事”
队官差门外冲来,瞬间堂挤水泄通。为首的那官差看清站在堂中央的人,顿时愣住“太太太太子殿下”
连忙跪地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他这声喊犹如平地炸开惊雷,原本吵吵嚷嚷的春江楼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江慎看最前那官差“你认识我”
官差头也敢抬,吞吞吐吐“当、当初在榕下村,小的也在。”
过那会儿他只是小小的捕快,默默混在人群里,默默跟着被罚跪整夜。回到京城后,知府畏罪自杀,师爷锒铛入狱,整府衙上下都被重整番。
那些曾在榕下村冒犯过太子和太子妃的官差,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反倒是他,因为当时句话也敢说,逃过劫。
这么几月下来,竟然还升职。
江慎然,又四下看看,召来位伙计“这位是肃亲王爷。”
“王爷今晚是旧疾复发,非有意闹事。今晚春江楼的切损失记在我名下,改明儿让你们掌柜的派人来宫里找我就是。”
那伙计紧张得快要话都会说,哆嗦“是,多谢太子殿下”
江慎让他下去,又看那官差,官差连忙爬起来“殿下有何吩咐”
江慎“我的马车就在外,扶王爷上马车。”
官差连忙应声“是”,几人走上前来,小翼翼昏迷醒的江承舟扶起来。
众人扶着江承舟出春江楼,江慎回到黎阮身边“走吧,先送皇叔回府,别的我们会儿再说。”
黎阮点点头,江慎牵过他就想往外走,后者又回头往春江楼里看眼。
江慎问“怎么”
“什么,就是”黎阮顿顿,对江慎,“你别忘要把那盒子也带回去哦。”
又补充“我是想用,就是,就是花挺多钱的。”
江慎“”
江慎笑“知。”
江承舟被黎阮敲那下,至少得昏迷晚上。马车很快到肃亲王府,黎阮今天玩得有点累,江慎便让他下马车,自己带着人送江承舟王府。
此刻夜色深,王府外的街上安安静静,瞧见半点人影。
青烟悄然马车里飞出来。
黎阮在附近条窄巷内显身,冲着前黑沉沉的巷子,轻声问“你还在吧”
巷内凭空扬起阵清风。
微风拂过,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黎阮前。
林见雪仍是在长鸣山上时那身打扮,袭白衣在夜色里显得有点清冷。他走到黎阮前,朝他笑下“怎么发现我的”
黎阮“刚刚那白衣人身上,有点法术残留的痕迹,我感觉到。”
“我就知瞒过你。”林见雪轻轻叹口气,“真聪明啊,阮阮。”
“可是阿雪,你为什么会来凡间啊”黎阮微微皱起眉头,问他,“你为什么要对皇叔施法他你们之前认识吗”
“认识。”
林见雪抬眼看远处,那气派的肃王府静静伫立在街角。但他只是淡淡看眼,便移开目光,眼尾那旧伤在月色下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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