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始终没有再，没人道他们是死是活，病情是否有所好转。

“今天你们看见的那个女孩，是我妹妹。”少年道，“我们的爹爹被带走好多天了，妹妹很担心爹爹的安危，想溜出村子看看。”

“可官府早下了令，不准任何人离开村子，也不许任何人将消息泄露出去，违者要被抓去坐牢。所以我把她拦下了。”

“原是这样”黎阮愤愤道，“果然又是官府的问题。”

他白天听江慎说完去年那县令待百姓的法子，便很是生，此刻听了少年的话，心里更是愤愤不平。

黎阮认真道“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少年与他视片刻，又仓促移开视线，脸颊悄然红了。

江慎“”

江慎轻咳声，不动声色往旁边迈了半步，将小狐狸挡在身后。

再开口声音都冷了“你说村中已经很多日没有出现过病患，那你又是如何被染的”

少年又不说话了，只是下意识将手臂往身后藏。

江慎继续问“你妹妹担心家人安危，想要偷偷溜出村子，你就也不担心吗”

少年还是没有答，但江慎心中已经了然。

这病开始并不传染人，只有接触过病情恶化严的病人，可被传染。可村中已经多日未曾出现新的病患，更不用说病情恶化之人。唯的解释是，这少年并未完全听从官府的要求，自己偷偷接触过病患。

甚至，多半不止次。

江慎眯起眼睛“你是不是瞒着官府把么人藏起了”

夜色已深，江慎与黎阮跟着少年进了山。

夜里的山路不好走，但少年走起却轻车熟路，好似已经走过不多少次。他领着二人沿着山道走了约莫炷香，远远看见路边有个破庙。

那破庙荒废已久，墙面纷纷斑驳脱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破庙里没有任何光亮，可他们刚走近，却听见里头传沉闷的异响。

少年脸色变，连忙推开破庙大门跑进去。

“曹大夫”

江慎没急着进门，他偏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黎阮，低声道了句“进去之后么也别碰，跟紧我”。后者乖乖头，二人方踏入破庙。

看清破庙内的情形后，却是怔。

破庙里的确有人。

而且人还不少。

简陋的凉席从大殿直铺到前方的院子里，十余名正值壮年的男子躺在那凉席上，皆闭着眼，有些口中还在小声嘟囔着么，但大多已经神志不清。

他们正前方的大殿前，名身形消瘦的男子死死按着另个高大结实的庄稼汉，几乎要控制不住他。

“李二，你夫人和娘都没事，你清醒”男子咬牙将人按着，大声喝道。

那名叫李二的庄稼汉裸露在外的手臂几乎已经完全溃烂了，挣扎就往外渗血。他听言愣了下，抬起涣散的眼神“她们没事她们没吃药”

“没吃。”男子每说句话都似乎极为消耗力，喘息着道，“全家只有你生病了，她们好着呢，都不需要吃药，你别担心。”

“没吃药她们没吃药”那庄稼汉浑身的力道松懈下，口中小声嘟囔着，终于不再动了。

男子松了口，起身想将人拖去，却竟然没拖得动。

“曹大夫，我帮您。”

少年跑到他面前，可还没等他碰到人，男子连忙摆手“你别碰，手套我给你的手套呢，去戴上。”

他手上同样也戴了手套，应当是某种兽皮缝制的，可因为方那庄稼汉的剧烈挣扎，早已经脱落了大半。

方身上的血顺着那皮革，全淌到了他手腕上。

少年看着他手腕上的那片血痕，男子这注意到，也跟着低下头看了看。但他只是不以为意笑笑，随手用衣袖擦去。

而后看见了跟在少年身后进的人。

“你们是”

江慎问“您就是那位住在京城外的游方大夫”

这称呼让男子略微愣。

他又新打量了两人半晌，似乎意识到了么，连忙撑着身子站起，朝二人行了礼“在下曹闲清。二位是林公子寻的贵人吗”

江慎有些诧异。

他与黎阮视眼，黎阮问“阿雪向你提过我们”

“阿雪是的。”曹闲清道，“林公子说过，这附近村落的怪病十分棘手，自会寻贵人前，救百姓于水火。”

他扑通声跪倒在“求二位救救此间百姓”

这位曹大夫身形极为瘦弱，穿着件缝补过许多次的长衫，大概许多日没换过，衣衫上染了不少血污。他的模样还算年轻，但发间隐约瞧见几丝白发，年纪多半已经不小了。

江慎上前想扶他，却被后者躲过了。

他似乎觉得有些失礼，又低声解释道“在下与病患待得太久，身上染了病，阁下还是离我远些为好。”

江慎眉头皱，这注意到这位曹大夫的神色确实很不好。

他脸色极为苍白，说话也是极为疲惫的模样，像是有些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