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耳发妇人又喝口水,长缓一口气跟谢母说“我说的是桃子和阮家那小儿子的婚事,你们当时因为他三姐推了这门亲事,亏大啦”
谢母不知道她怎么提起这件事来了,这事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再说他们家有什么亏的,他们要是让谢桃嫁过去那才叫亏,阮长生那三姐是个大拖累大麻烦。
她闹离婚住在娘家不走,给阮家丢脸丢面不说,还得吃娘家的喝娘家的,要是能嫁出去还好,但她婆家不同意离婚,她想二嫁都没办法。
有这样一个三姐,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他阮长生
所以她看着妇人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是去哪喝酒了”
妇人抬手拍一下大腿,“好端端的谁能请我喝酒啊我可不是喝醉酒跑来跟你胡说八道。别的你不知道,金冠村的老裁缝你知不知道”
谢母道“不是一个月前去世了”
妇人“那他临终的时候把村里的干部都叫到跟前,把家里的家产铺子,全部都给了她徒弟小裁缝,现在铺子是小裁缝的,你知不知道”
谢母点头,“听说了一些。”
妇人看着她问“那你知道这小裁缝是谁”
谢母道“这我哪知道啊,隔得十万八千里的。要不是隔得远,之前也不会被那姓方的媒婆在中间来回瞒,浪费我家多少事,想起来就气。”
妇人没再绕弯子,直接说“那小裁缝就是阮家的孙女,也就是阮家小儿子的亲侄女,而他那三姐,也就是小裁缝的三姑,现在也学成手艺当裁缝了裁缝这个手艺有多吃香多挣钱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说是金饭碗也使得啊”
听到这话,谢母瞬间把身子坐直起来了。
她绷起脸色看妇人半天,开口问“你从哪听说的”
妇人道“可不是从哪听说的,我今天去裁缝铺请小裁缝了,让她后天过来给我家小宝子做两身衣裳。到裁缝铺的时候,阮家那小儿子和他三姐都在。是他开口问我桃子现在有没有说成对象,我才知道的,要不然我哪知道啊”
谢母看着妇人蹙起眉,“老裁缝的身体早就不行了,他性格又古怪,这辈子也就带出来小裁缝一个徒弟。小裁缝也就近来两三个月才能自己出来做衣裳,不要老裁缝再带着,阮长生那三姐的手艺是谁教的你真没胡说八道”
妇人也就是在裁缝铺捋顺了这个事情,觉得谢家错失了一个好亲家,实在是可惜得很,她心里又搁不住事,所以急着回来跟谢母把话给说了。
她倒没有什么其他意图,就是想让谢家知道这个事。
毕竟这种事情,谁知道能搁在心里不说呀
话说完了她心里也就舒服了,也不管谢母信她还是不信她。
她没再多坐着,起身道“后天小裁缝和她那三姑一起过来做衣裳,村里多的是人要找她改衣裳,你不改衣裳也能来看看热闹,到时你不就知道了”
说着她往门外走,“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还得回家做晚饭去呢。”
谢母起身把她送到门上,拧眉看着她走远。
片刻后谢母转身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谢桃打起房间门上的布帘子出来。
谢桃站在房门前看着她,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谢母脸色很不好看,半天开口说“我觉得她就是胡说八道给我们家添堵来的,老裁缝这半年身体那么差,小裁缝这才刚出师不久,阮长生她三姐跟谁学的手艺还有你二妈当时去凤眼村打听,怎么没打听出来这些”
谢桃心里堵得慌,“后天小裁缝来了就知道了。”
这大半年来她又相了几个对象,但都不如阮长生长得好看,也没阮长生看起来高大让人心里有踏实感,每次见完第一面就直接算了。
她对阮长生是很满意的,就只有他三姐的这一件事叫她不能接受。要是他三姐现在当了裁缝,比阮家其他所有人赚的都多,那她岂不是要怄死了
她想着这件事最好是假的,不然她要成村里的笑话了
这么好的婆家,公公是大队书记,大哥在部队里面当干部有面子,三姐跟着侄女一起做裁缝往家里赚大钱,阮长生自己又力气大干活猛,错过了再到哪去找
她谢桃不能成为笑话,这事必须是假的
要出门做衣裳,阮溪和阮翠芝去裁缝铺之前在家各自收拾了几件衣裳带着。去到裁缝铺开门不久,来帮她抬缝纫机的人便过来了。
老裁缝如今不在了,轿椅也就派不上用场了,一直放在院子的角落里。
阮溪和阮翠芝跟着缝纫机去赤羽村,到齐耳发妇人家里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于是她们没急着立马坐下来干活,而是先吃午饭。
当然吃完午饭并不休息,直接拿出工具开始干活。
阮溪依照齐耳发妇人儿子的模样气质画了几款制服的样式,每款都不一样,让齐耳发妇人和他儿子挑上两套。齐耳发妇人看下来每套都喜欢,纠结半天才定下来两套。
阮溪按照她定下来的款式画纸样子,阮翠芝则在旁边帮忙做各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