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剑能不能管好另当别论,其余的扫尾工作到底还有许多。
修真界事自有各派掌门和长有条不紊,便是如今确实一片倾圮废墟的琼竹派,也有数位德高望重的长站了来,隐约有立宁量为下一任掌门的趋势。
但据说宁真君连续三次拒绝了这一提议,只说自己年岁尚轻,资历也浅,入化神之,不愿接受任权柄。
至于为什么一定是化神境,却是众说纷纭。
其茶余饭后闲谈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自然是如今经名满下的虞绒绒经化神,所以宁真君才以化神作为了目标。
但总之,让琼竹派此刻的情况下,再去监查大崖王朝的皇室情况,显然人手不足。这一差事,最后自然还是落在了御素阁肩上。
再具体一点,则是落在了最是证严明的丁堂主这里。
丁堂主挑了挑眉毛,毫不犹豫地把差事扔给了叶红诗,顺便抄送了一份给傅时画,其的意味不言而喻。
于,傅时画作为御素阁的大师兄,论是声望还是资历都足够。于私你们傅家人的事情,你自己去搞定。
在目睹了此悲渊海的那一幕后,不会有人觉得傅时画还会在其做什么包庇的事情。
又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包庇傅家血脉修真之事的人,恐怕便是他了。
传讯符在傅时画手里捏了许久,虞绒绒凑过来,靠在他肩膀上读完了传讯符的内容,再了一眼傅大师兄的神色“想去就一起去嘛。”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傅时画明显愣了愣。
“嗯要说实话吗”虞绒绒眨了眨眼。
她都这么说了,傅时画还有什么不懂,他笑了一声,收了传讯符,很坦然地承认道“到底有近乡情怯。”
虞绒绒也笑了起来“我以为大师兄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监国呢,毕竟我们大师兄曾经也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皇太子殿下。”
傅时画哪里会听不她语气的促狭,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一经道“只可惜,皇太子殿下现在心政务。”
“修真误国。”虞绒绒表示理解。
下一刻,傅时画却经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是啊,虞真君。”
虞绒绒沉默片刻,耳根慢慢红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和傅时画在一起,耳濡目染久了,她竟然经很很快听懂这样浑话的意思了。
修真是误国了。
只是此真非彼真,是虞真君的那个,真。
如此这般,第二日两人自然又起迟了,粉色剑舟晃晃悠悠飘起,不紧不慢地向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叶红诗此一直在整理琼竹派的宗卷,倒是确实从抓了几个通魔的长,细细审讯来,却反而竟然与掌门宁旧宿并关系,甚至对任掌门所之事一所知,且颇为震惊。
很显然,宁旧宿事或许真的有自己的理由,却确实未曾想过要牵连宗派。
这几个长,只能算是抓获的意外之喜了。
琼竹派到皇城的距离到底稍近,粉色剑舟飘荡到皇城近郊的时候,一袭烈烈红裙的叶红诗经在这里着了。
宫城和虞绒绒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却又不太一样。
昭渊帝的驾崩被粉饰描绘成了突发疾病,被他托付了身后事的国师并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甚至没有摄政之事,而是在扶持了应盈贵妃的儿子、此的东宫太子继位后,便退居了监司,避不见人。
像是在待某场总会来的审判,也像是经对世间没有了别的留恋。
直到此刻。
随叶红诗事的刑罚堂弟子们各自持着腰牌,敲响了宫城之各位要员的大门,一切都进地井井有条,又有监司之人迅速赶到,为他们敞开了那座皇城唯一与朱红宫殿齐高的塔楼的大门。
监塔最高的那一层,依然是一袭黑袍的国师负手而立,上去好似一夜之间了数十岁,鬓角白发丛生,眼神更是不复往日的精明,而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
他的对面,是如今年轻的子。
子未着龙袍,便服上却也绣了暗色的龙纹,他的面容若是仔细去,确实与傅时画有三分相似,但或许更多的继承了盈贵妃的相貌,面容更阴柔秀丽一,但这样的相却又被如今经萦绕在他周身的龙气冲淡。
普之下,又有几人敢直视他的眼睛呢
“陛下又苦来为难微臣。微臣所知的一切,都经尽数讲给陛下了。”黑衣国师的声音如面容一般枯槁“再多的问题,微臣也答不了。”
“若非今日塔开,恐怕你又要对朕避而不见。若是真的答可答,又为要避开朕”年轻的子却不依不饶道“我只是想知道,父皇他真的就只是为了他的雄心才做了这一切吗”
黑衣国师长叹了一气“否则,陛下以为是什么呢”
年轻的子眼神微顿。
他要怎么说,他这半生,都活在同一个名字的阴影下,甚至连他此刻经端坐龙椅,心也兀自惴惴。
而他一直都暗自觉得父皇执着于修真一事,是与傅时画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