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线颤,一字一字说得极为清楚“所以我来见你。”
“谢琉,我也想你。”她的情绪经紧绷到了极点,眼尾终于渗出了一抹红“哪有只让我听你说,让我回应的道理。所以我来了。”
她游曳向前,贴在谢琉的脸颊上“要赶我,要让我,要再让我忘记你。这一次,是生是死,我都要陪你一起。”
随着她的话语,那沾染在谢琉身上的属于她的血,像是有了识般,散发出了明亮的光
那光一寸一寸地在谢琉的身上散开,艰难而努地填补他身上的那几可见骨的伤。
这样的同类之血,本就可以抚慰他的疼痛,纵使对他来说,那疼痛早成了他再熟悉过的常态。
可这样的填补与抚慰,是以云璃燃烧生命为代价的。
血本身是会发光再散开的,也是会如此持久地拥有温度的。
除非她以血为引,燃烧自己的生命寿数,只为了让他哪怕只是稍微的好受那么一点点。
谢琉沉默了很久,他似是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但末了,他也只是艰难而缓慢地再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轻声道“好。”
话音才起,一滴眼泪经终于从云璃的眼角滑落,落入海的时候,经变成了一颗鲛珠。
鲛珠在剑摇摆乱飞,末尾的一颗倏而断开,就这样坠落在地,骨碌碌滚去了知何处,撞出一声清脆。
锁关楼的屋檐上,有饱满漂亮的鲛珠为饰,这当然是以关押和折磨鲛人为手段而得,而是据说有某位掌门救过一位位高权重的鲛人,这鲛珠是对方作为回报送来的,当然可以被挂在锁关楼下,为这的夜晚平添一份来自于深海的幽谧光芒。
竹叶翻飞,每一片竹叶都是一道符的,抑或终点。
晦涩的符纹隐隐戳戳,偶尔连成一上古文字,再向着锁关楼的方向轰然而去,符光冲破云霄,又有剑光云霄直下,向着锁关楼直直斩出
内阁的弟子们偶尔感觉到了奇特的静,有担忧地看向锁关楼的方向,但很快,来自刑罚堂丁堂主的传讯便经将整御素阁的弟子都集于了一片,兵分几路,分别守山、守路,再去支援断山青宗。
悲渊海,如谢琉这般境界的鲛人于海翻涌,整片大陆的水自然都会平静。
渡湖,也有锁链声响。
湖央,有一颗头冒了出来。
渡湖顿时发出了近乎于震怒的轰然之声,阵法之便要降于那颗违反了约定而探头的人身上
然而轰然之后,竟然无发生。
容叔“咦”了一声,微微挑眉,似是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御素阁内阁的方向。
准确来说,自然是锁关楼的位置。
他被困于此处守这渡湖大阵,本就是一桩交换。
换傅时画成为御素阁弟子。
与他达成协议的,是清弦道君,而今大阵失效,便只有一种可能。
清弦那,出了什么问题。
容叔的神识悄然没入空,向着锁关楼的方向蜿蜒而去。
锁关楼经被削去了几乎半座,耿惊花住地喘息着粗,太年没有如此强度的对战过,他的体难免有支。
“七师弟,还放弃吗”清弦的声音依然轻柔“看在你我以往情分上,我留你一命。”
回应他的,是一道亮若秋水的剑
耿惊花耐烦地骂道“我可去你妈的听清楚了吗去你妈的这话我想骂很久了,今天终于骂出来了,爽”
清弦沉默片刻“你本应也有无尽寿数,便是能长生,也总还有千年可活。但你碎骨断脉再续,呕心沥血,又强行以灵池之重入化神,寿数将尽,可曾后悔”
耿惊花诧异挑眉“你管我而且你以为我强入化神是为了你吗我这是想着要去杀一杀魔神吗结果没想到魔神面前居然还有一你,这可是杀鸡焉用宰牛刀。”
他语嘲讽,丝毫留情面,甚至可以说是难听。清弦笑了起来“七师弟面容虽与往日大有同,性格从未变过。”
“这话从你嘴说出来,是格外恶心。”耿惊花嗤笑一声。
“你后悔,我于心忍。”清弦道君对他的冷嘲热讽并在,竟是兀自接着自己之前所说的话,继续了下去“只要你想,你还是可以长生的。七师弟,你明白我的思吗”
说到最后几句,他的声音愈发飘忽,竟然还带了易觉察的诱惑之,显然是某种能够摇心智的功法。
而他所说的长生之法毫无疑问,便是指入魔。
耿惊花愣了愣。
愣得手的剑与符都停了下来。
半晌,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好似乐可支“既然大师兄知道我性子未变,怎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只要我乐,只活几天又何妨若我情愿,长生是屁”
他洒然大笑,再出剑时,剑竟是与笑声一并落下,就这样硬生生将锁关楼从彻底劈了开来
窗棂碎裂,墙壁坍塌,一片轰然零落之后,终于露出了锁关楼内的模样。
流转的法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