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憧憬。
各门派的长老之间,自然也有借此机会相互走动,再悄然促成一些私事,又或者私事的背后,其实是门派的利益云云。
“我已经元婴大圆满,大师兄觉得,是否或许可堪一战”虞绒绒没有回答傅时画的问题,只是倏而问道。
她没有说与谁一战,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傅时画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思忖片刻“如果要让天下人都知晓,恐怕确实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
他这样说的时候,虞绒绒也已经明白了什么。
个人的力量,在这样偌大的宗门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便如彼时净幽孑然一人登琼竹,直至最后,只变成了轻描淡写的一句“一场风波”。
她想要的,远不止是“一场风波”而已。
虞绒绒与傅时画交握的手指不由得扣紧了些,再半晌,她又轻轻开口道“大师兄可知道,我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师父,究竟叫什么名字”
不等傅时画回应,她已经转过头,看向了他的眼睛,轻声问道“是宁暮烟吗”
剑声急。
却有一道传讯符破空而来,耿惊花急急收剑,险些便要将那道传讯符劈成碎片,他一把抓住传讯符,再抖了抖,展开来。
传讯符格外精美,看起来富丽堂皇,显然是琼竹派的手笔。
丁堂主也收了手,下意识便以为是什么有关道冲大会的事情,顺势凑过来看了一眼。
而耿惊花已经勃然大怒道“宁旧宿还要不要脸了感觉到道衍榜上自己的名次有动,又念及自己多年未出手,唯恐生疏,所以诚邀这位才下了道衍台的小友一战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瘦小老头愤怒地将信笺甩在了地上“他怎么不直接说是想把压过他的人杀了”
丁堂主不知道小楼之间的那些风起云涌,却也当然知道这位琼竹派的掌门便是小楼昔日的二师兄,他俯身将那张信笺捡了起来,又扫了一遍,指向了后面的几句话“他说会将境界压到与对方相同的地步,说不定也确实只是切磋呢琼竹剑到底也是天下名剑之一,能被此剑指导,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顿了顿,丁堂主又看到了最后的几句话,很是安心地笑了出来“看,他还将这件事告知了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邀请大家共同见证,这是想给这次道冲大会搞点花样和噱头吧”
耿惊花更气的地方,自然也是这里。
对方压根没有给虞绒绒任何拒绝的余地就这么径直且强硬地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而任凭谁,都会觉得,这件事是前辈在关照后辈,甚至可能还会觉得是虞绒绒受到了恩惠,毕竟这样在天下面前,与一派掌门交手的机会,无论输赢,都算得上是扬名天下。
如果,如果这个下帖子的人,不是宁旧宿,而是任何一个其他门派的掌门,哪怕并不相熟,耿惊花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怒意勃发。
可这其中的曲折,又哪里是能说与旁人听的。
所以他只能顺着丁堂主的话下了坡,很是冷哼了一声“不早了,让你堂里的弟子们都收拾好,明天可不要有谁睡迟了,剑舟可不等人的。”
旋即御剑而起,再向小楼而去。
不论这最后突然打断了他的剑的信笺,与丁堂主的这一次拔剑,耿惊花还是觉得很畅快的,他已经很久没有拿剑了,与自己的老伙计久别重逢,自然别有一番感悟。
耿惊花直入小楼的时候,虞绒绒与傅时画恰好也已经回到了此处,恰与踩剑而来的耿惊花碰了个面对面。
虞绒绒的目光落在耿惊花的剑上,再想起自己在道衍台里知道的那些事情,神色不由得有些复杂。
然而耿惊花却哪里注意到她此刻的些微表情,只径直将那张信笺递给了她,再在她接过信笺打开之前,颇为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哟,这就第二了怎么不争个第一啊这么给我们小傅面子的吗”
虞绒绒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当然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只是后来心神震荡,她没有再去注意场次,其实不存在给傅时画留面子的问题,但既然耿惊花这么多了,她也就点了点头。
“第二了好啊,这不就有人给你下战书了吗”耿惊花冷笑一声“瞧瞧,瞧瞧,我们绒绒的二师伯,如今琼竹派的掌门大人,看起来很想和你切磋一番呢。”
虞绒绒的心重重一跳。
耿惊花的声音嘲讽,眼眸却深深,分明与他的话语所说并非一件事。
他的眼中,分明在说。
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