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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的动静与热闹声太,她早听到,心中痒痒得不得,却什么都看不见,如此巴望着,巴望着,竟然莫名其妙睡着。
还做个梦。
梦见她表哥向她走来,深情地捧起她的脸,用她从没见过的温柔神色注视着她,她的心狂跳不已,双颊绯红,不敢眨。
然后,宁无量喑哑道“表妹,你什么都好,可是没什么用呀。你跟我这么久,想必早道我是怎么对待没用的人的吧”
燕灵如坠冰窖,只能睁睁看着宁无量松开她,再后退两步,一双依然是笑吟吟的,底的神色却极冷。
她想要挣扎,却某种潜意识压着她不能动,如此仿佛被困在梦魇中一般,直到被一声清叱惊醒。
哦,原来她还在墙头。
好像、好像终于被发现呢
这一刻,燕灵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甚至打心底种喜极而泣的觉。
终于被发现吗
终于、终于要解脱吗
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足足十没法一声,开口的时候,喉间竟然哑然片刻。
也正是这样的沉默,让虞绒绒顿时更加警惕,她与傅时画对视一,再抬手时,满院子的剑气与符意已经部调转过来,对准燕灵
“不阁下是何来意,但既然来,想走,也没么容易。”虞绒绒微微眯,“既然阁下不愿现身,也别怪我不客气。”
燕灵“”
下一刻,她睁睁看着虞绒绒已经用符线扯掉她身上的隐身符。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虞绒绒点愣住。
愣住的原因是,燕灵看起来实在太狼狈。
她蹲在儿,像是一尊快要被冰雪覆盖的雕塑,尤其她面无血色,神色呆滞,双目无神,衣袖都已经几乎被冷凝成僵硬的弧度,要说已经冻僵好似也不为过。
燕灵不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但也能从虞绒绒和她身后不是什么人的表情里窥得一二。
燕灵“”
她太委屈。
这毫无疑是她人生中最丢人的一刻,可偏偏这一刻,竟然让她最讨厌的人看到
燕灵实在是难以接受。
梦境里的难过、连续十天蹲在这里的苦和此刻的委屈堆积在一起爆发,她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起来。
虞绒绒“”
不是,这年头,来爬墙的人怎么还能发制人,哭一场呢
虽说对来路不明,身上好似还穿着她最讨厌的琼竹派的道服,但虞绒绒实在是点,见不得孩子的泪。
所以她下意识心软片刻,飞快地拨开自己院舍周围的符阵,还回身拍拍傅时画,示意他收收自己的剑气。
傅时画“”
虞绒绒小步快跑上去,手上的暖洋洋符已经拍遍燕灵身,她不太擅长安慰人,只蹲在距离她半米的地,小心翼翼看着她“欸你哭什么啊别哭啊,你在这里蹲多久呀怎么都没人找你的吗我我喊人来接你啊”
燕灵听到“怎么都没人找你”这句的时候,哭声骤然更
这个虞绒绒,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离谱
她也想道,为什么足足十天,她连一道传讯符都没收到
难道真、真没人发现她不见的吗
虞绒绒也不道自己句话触动对的什么神经,万万没想到她哭声更更嚎啕,手足无措地再向后挪动一点,求助地看向傅时画。
傅时画向她比个摊手的动作,还耸耸肩,表示自己是一点办法都没。
虞绒绒一想也是,傅时画张嘴确实不像是能安慰人的样子。
许是燕灵哭声太,终于也吸引到一些别的注意力。
比如确实也还在一搭没一搭地找着燕灵踪迹的琼竹派某位弟子。
他一看过来,“哎呀”一声,下意识要驱剑上,却又猛地顿住。
嘶,燕小姐脾气,他是傻才会上去送人头当出气筒,这种时候,应该去喊宁无量。
于是一张传讯符飞速拍出去。
梅梢派总共也这么,不多时,燕灵还没哭完,一道身影已经踩剑而来,宁无量本心情不太好,又听到燕灵终于找到,更觉得这个这个麻烦精真是惹人烦,皱着眉头冷脸道“她在哪儿”
弟子探手指出“在、在儿”
宁无量不耐烦地侧脸看过去,目光却猛地顿住。
蹲在他麻烦表妹旁边的,不是虞绒绒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