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绒绒眨眨眼,再眨眨眼,她些怔忡地顺着傅时画的那棵松树向上仰起脖子,再顺着那一棵挺拔松树的枝干毫缝隙地连到自己的这一棵上。
而这样的枝干松叶的交错不止只一处,她几乎可以想象,她目之及之处再向上到树冠的位置,两棵树可能都是保持着这样的缠绕状态,再一起沐浴到梅梢雪峰金色的阳光。
显然,傅时画那棵树,就是此方天地里,第一高的那棵树。
虞绒绒“”
她再十分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停步在这里的时候,傅时画突如其来的问题。
当时她觉得他实在点莫名其妙,直到现在。
虞绒绒干笑一声“好巧。”
傅时画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目光也顺着虞绒绒的视线腾挪,后停在两棵树交织的地方,半晌才轻声道“是啊,好巧。”
“原来大师兄早就来这里。”虞绒绒干巴巴道“难怪看起来对这里十分熟悉的样子,也、也不用磨剑,那在登雪峰的时候也游刃余,渊兮渊兮也认路。”
“是啊,我来这里,也磨剑,再在这里种一棵树。”傅时画收回目光,弯唇一笑“那年我十二岁,是偷跑出来的。”
虞绒绒看看他身后的树,突然觉得自己种的这棵参天大树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到底报一丝希望,犹豫问道“这树在第一次注入道元生长之后,会继续长大吗”
“当然不会。”傅时画笑吟吟道“剑气越纯粹饱满,树越粗壮越高大,没错,这树也榜单,要去看看吗”
虞绒绒“”
你们梅梢派,够
阮铁也刚刚在稍远处种好树,觉得自己的树又壮又威武,心中是美滋滋。
结转一圈,找到虞绒绒和傅时画的时候,刚好“十二岁”那儿开始听到傅时画的话。
阮铁“”
可恶,喜悦的火苗,没燃起来,就又双叒叕灭
灭的次数多,也就习惯。
阮铁悄然握握拳,再次告诫自己,然自己虽然是个天生道脉,但实在是不够看,一定要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既然种树榜,当然也是要去看看的。
松海滔滔,御剑穿行于林间,却也不多时就到又一处绝壁前。
然上书种树榜三个大字,倒是直白当。
虞绒绒来得是时候,恰好又看到“虞六”两个大字的火速攀升。
她脑中不其然响起五师伯的话,不由得些心惊胆战,但她快就想到傅时画的那棵树,不由得悄悄松口气,心道自己再怎么,这次也绝不是第一呢
起码、起码也不会那么显眼对吧
然后她就看到,“虞六”两个字,颤颤巍巍停在第二的位置。
而第一的位置上,正着“匿名”两个大字。
匿名,等于谁知道这是谁啊。
虞六,等于虞六。
虞绒绒“”
“第一是你吗大师兄”虞绒绒颤抖地转头“为什么你的名字,就是匿名,我的名字,就是虞六”
她又快想到之前几块榜上相同的字眼“之前那几个匿名,难道也是大师兄你”
傅时画轻轻眨眨眼“都说我是偷跑来的,一夜刷完以后我就又跑回去,自然人知晓我的名字。那些匿名啊,的是我,的不是。”
一夜,刷完,跑回去。
虞绒绒木然转回脸“”
行,好,懂。
让你问让你问怎么就你问题多
其他榜都人盯着,种树榜自然也不例外。
一些声音飞快地涌入虞绒绒耳中。
“怎么又是这个虞六啊谁知道这个虞六到底是谁吗我愿出一顿食堂饭钱来悬赏”
“观兄竟然舍得出一顿饭钱,如此豪爽倒显得我愿意出一块红烧肉实在寒酸些,以这个虞六到底是谁”
虞绒绒“”
不是,你们剑修真就这么寒酸的吗一块红烧肉一顿食堂饭
“四个榜,已经四个榜我们梅梢派总共就那么几块榜,这个虞六是嫌自己站的不够高吗难道想要让自己的名字彻底霸占我们的视线吗”
“啊剑意我的剑意燃起来”
“比剑大会我等不及我的剑在咆哮”
虞绒绒“”
倒、倒也不必真的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