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金旭道,“我听局里意思,希望他能机构的线索,想把这案子当成典型来办,不知道他会不会配合。”
尚扬想了想,他也难以判断井轩这人会怎么做选择,便搁下不谈,道“我也没有总被女的骗,我只是”
金旭从前就说过他,每次一对上“姐姐妹妹们”,就失去了警惕性和判断力。
“我十四岁的时候,”尚扬道,“我妈第一次上新闻,接受了一个关于公安某项新规实施的采访,我在电视上看了还觉得不过瘾,我妈真的好帅,又美又飒,工作能力强,表达能力也强,我又去网上看这篇报道,还想在评论里夸一夸这位警花,给我妈加点排面,你猜评论里怎么说”
金旭“”
那是两千零四年,网络环境什么样,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心里都有数,即便是现在,谢顶略胖的吴警官上一次新闻,还会被骂“脑满肠肥的狗官相”,十几年前的网络环境,对警察更不可能有一句好话。
何况是位女警。
“别说了,”金旭阻止他去复述和回忆那些对他妈妈的攻讦甚至是侮辱,道,“我明白了。”
尚扬其实也不大能把那些话说出口,那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脏话的下限,道“大概就是这样,我那时候还挺受冲击的。”
这让他不自觉的、下意识的,愿意给与他妈妈同样性别的、可能也遭遇或正在遭遇无理诘难的姐姐妹妹们,一点点他能给与的东西。
金旭神情复杂,道“总而言之,你就是会被女的骗。这点没说错。”
尚扬“”
准备睡觉,他去了下洗手间,出来时,见金旭把那灯调了角度,正冲向对面的白墙,做了个手影,映在对面墙上,恰是一只长角的小羊,他嘴里还“咩、咩”了两声,然后笑起来,道“小扬,来看小羊。”
尚扬“”
金旭以为他嫌没意思,放下手,道“小时候没什么好玩,这就算很好玩的了。”
但尚扬坐在了床尾,两手交叉着调整了几下,在墙面上映出一只鹰的影子,他手指很灵活,鹰的翅膀缓缓扇动,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鹰。
金旭看了片刻,又把小羊的手影比了出来。坐在床尾的尚扬回过头,与他相视而笑。
小羊抬头看着那只鹰,而鹰落下,在小羊的角上轻轻点了一点。
时间飞逝,金旭的半年长假见了底,再过几天,他就要回西北了。
回去前约了班长哥俩来家里吃饭,金旭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本来袁丁也说要来,结果临时有案子,被叫去干活了,最后还是只有他们四个。
这次的案件,班长也听说了些,桌上几人免不了各抒己见一番。
末了,班长提议举杯,欢送金警官北京进修之行圆满结束,但是“你的作业就交过一次,天天缺勤,虽然考试分数还行,我那一科的综合分给你打了全班最低。”
金旭也不在乎,只道“说好了不聊作业,听见这两个字都头疼。”
于是四人举杯,班长道“敬09级治安班”
班长哥哥是无人机工程师,金旭道“敬大国重器。”
哥哥道“敬公安。”
尚扬道“敬老师。”
班长把杯举高“敬全世界无产阶级”
大家都笑起来,“干杯”
三月,春回大地,金旭收拾行装,与同事半年的各位一一道了别,也与尚扬和伊丽莎白暂别,独自回了西北。
不久后,井轩的爷爷去世,社会各界和相关单位分别组织了悼唁活动,尚扬也跟着同事们一起去了趟八宝山。
几乎与此同时,某不法机构负责人因合同诈骗罪,被依法刑事拘留。
第四案不要还给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