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荤话,把尚扬说得从脸红到了脖子,方知自己的色学顶多是初中水平,金旭这家伙都读博了。
俩人真是你方色罢我登场,尚扬正节节败退招架不住,外头他的手机响起来,他趁机叫停这场色色大战,跑出来接电话。
金旭接着把提子洗完,听尚扬在外面跟人讲电话,似乎像是邢光打来的。
距离邢光等刑警们昨晚被叫走,过去一天左右,这么快就破案了效率够高的。
“怎么了”他出来问接完电话的尚扬。
尚扬拧着眉头想了想,说“稍等,我打个电话。”
他又给别人拨了一个电话。
金旭在旁边听着,听了个大概。
“没事,离得不远,我现在过去一趟。”尚扬最后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挂了以后,他便要换鞋,是要立刻出门的意思。
金旭二话没说,过来换了自己的鞋。尚扬也并不阻止他陪自己一同前往。
出了门,两人一边走,尚扬一边低声解释“我现在有个实习助手,小高,我跟你提过的,他家在隔壁地级市,昨天在本市发现的这女尸,很可能是小高的表妹。”
金旭刚才听了个七七八八,说“好像是说姑舅表兄妹近亲还是远亲”
尚扬道“近,小高亲姑姑的女儿。”
两市相邻,只有五十来公里的距离,高卓越的姑姑和姑父在接到警方的通知后,得知离家出走的女儿疑似死亡,当时便情绪崩溃,六神无主。回家休国庆假的实习警官高卓越,便驾车陪同姑姑和姑父一起过来了。
到了本市,与当地刑警见过面,高卓越说自己是公大应届生,实习单位恰好就是尚扬所在的单位。
邢光没有和高卓越说什么,是直接给尚扬打了个电话,告诉尚扬一声,这案子的死者疑似是他正带的实习助手的亲属,人还在市局认尸,没走。
至于尚扬要怎么做,要不要关心下属,全看尚扬的个人意愿。
“怎么仍然是说疑似”金旭对这些人情世故不太感兴趣,只问,“还没安排认尸吗”
尚扬道“电话里说,女尸被焚烧过,面目全非了。”
金旭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两人打了辆车,直奔当地市局刑侦支队,在门口出示证件,说要找邢光。
很快邢光出来了,把他俩带了进去,刑警们在外忙了一天,也是刚回来不久。
“这死者太惨了,”邢光昨天结了婚,洞房都没进就跑来办案子,脸色难看得很,估计是没能睡多久,边走边低声对他俩说,“烧得都碳化了,来认尸那对父母,只看了一眼照片,妈妈当场昏过去了,爸爸后来一句话没说过。多亏还有他们那侄子在,就尚扬的实习生,这小伙子哭是也哭了一阵,还能帮着劝一劝,跟长辈沟通一下。”
尚扬听到“碳化”就倒吸一口凉气,电话里只说面目全非不好认尸,他还以为只是面容和体表被烧毁。听这描述,大概法医仅靠肉眼还能看出的,只是通过耻骨或骨盆的残骸来判断性别的程度。
再看邢光这脸色,未必只是没睡好。尚扬数年前见过一次受害者的碳化尸体,那一段时间看见路边卖烧烤的,或是闻到什东西烧糊了的味儿,胃里都能一阵翻江倒海。
金旭问“碳化到什么程度没有能做dna的组织了吗牙髓也取不到”
“这女孩做了全套烤瓷牙,牙髓不剩什么了,我们法医还在努力尝试,希望能发现哪块骨头碳化程度轻一点,试试能不能取到一点组织。”邢光道。
“那,”尚扬也提出疑问,“看不到脸,也没有dna组织,怎么就会认为是小高的表妹了”
不跟对象在一起腻歪的时候,他还是很有些领导气质在的,工作中是平易近人,那点官架子却似浑然天成,不讨人厌,但仍有恰如其分、不过火的上级压迫感。
邢光也当是对上级汇报工作一般说“现场发现了一个烧得不像样的皮包,隔层里有张身份证,只烧到一半,身份证是小高表妹何子晴的。何子晴的父母通过那包的残骸,确认女儿是有那样一个包,现场还有两样没被烧的东西,一个发夹,和一只球鞋,她父母都认得,发夹和球鞋,都是何子晴的。”
也就是目前基本上能做出判断,死者大概率就是何子晴
“还是等等法医的结果,除了dna,别的都不能百分百证明死者就是这女孩。你们找到的那些都是身外物。”金旭道。
邢光说“采集不到dna的话,这女孩的其他身份证明都指向何子晴,也不能硬说她不是吧。”
金旭没接着纠结这个问题,道“这个何子晴为什么离家出走”
邢光说“高卓越说,他表妹跟家里关系一直不太好。”
两名刑警聊了起来。
“我去看看小高。”尚扬来这儿还是为了他的实习助手高卓越,道,“家属现在在几楼”
家属认尸后状态不太好,暂时还没走,安排了警员在疏导情绪。
邢光给尚扬指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