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黎艳红的前夫犯罪后坐了牢。
司机接着道“那个男的是不愿意跟黎艳红一起养福利院的娃娃,娃娃们都是孤儿,有的是家里不要了扔了,有的是爹娘都死了,不少还有病,治不好的,有的还是残废,啧啧,养娃娃要花大钱啊,他不舍得花钱,就闹黎艳红,过不下去了才离了。郝小兵这人不一样的,他是听说了黎艳红在做善事,专门跑到福利院去捐款,本来他是有工作的,辞了职去福利院里工作,诚心地帮黎艳红一起养那些娃娃,一来二去黎艳红也觉得挺好,俩人就结了婚,多好一对人呐,说是菩萨转世都行,最后这种下场。”
尚扬原本对郝小兵的印象不深刻,媒体从没有报道过黎艳红的丈夫,专案组搜证中,关于郝小兵的个人情况也很少,工作在黎艳红福利院,家在黎艳红福利院旁边,这人所有的一切,都以福利院为中心展开,几乎没有福利院以外的信息。
后来听说郝小兵有长期不尊重交通规则的“嚣张”驾车恶习,加上照片上看起来外形欠佳,气质活脱脱像个光头恶霸尚扬脑海中一度还形成了一个不太好的形象。
但此时听司机这般介绍,结合周玉的调查结果,郝小兵在栖凤当地有着相当不错的口碑。几乎不亚于他的妻子黎艳红。
出租车在福利院门外停下,这里是一处市郊乡镇,福利院的建筑并不奢华,混迹在乡镇农宅建筑中不显得突兀,如果忽略大门上“黎艳红福利院”的招牌,看上去就是一所乡镇幼儿园的规模和外观。
周玉扫码结账,并给强烈要求关注他们“公众号”的司机,随便推了一个栖凤当地比较红的社会热点类公众号。
然后就和尚扬一起下了出租车。
“你们专案组经费给得这么足”尚扬道。这一趟距离较远,打车钱还挺贵。
“不啊,专案组哪有经费。”周玉道,“古指导私人给报,他很舍得给公家贴钱的。”
尚扬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古飞这么大公无私的。
转念一想,金队长升职靠给公家立功,古指导升职靠给公家贴钱倒也很合理。
进了福利院,两人默契地继续假装公众号来福利院做实地采访,在院子里扫地的阿姨问是哪个公众号,周玉娴熟地打开刚才那个推给出租车司机的本地公众号,继续冒充ko。
这里显然最近来过不少类似的访客,阿姨也很熟门熟路,带他们进去,找了一位约摸四十出头的女士,介绍说是这里的老师,姓胡。
“孩子们在后面上课。”胡老师道,“院长和副院长遭遇车祸的事,还没有告诉孩子们。等下如果见到了,采访了,还请两位老师不要把这事透露给他们。”
尚扬和周玉有点卡了壳,都以为还得再装一下,没想到对方直接就同意采访孩子们了
胡老师却把他俩的迟疑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忙道“我们福利院不接受广告的,从来也不打广告,用不着的,央视都上过了,还用打广告”
尚扬只得硬着头皮胡说道“我们也不接广告的。”
“我知道的。”胡老师热情道,“其实我早就关注了你们的公众号,知道你们这号底下都是正派人,以前写过的稿子都很正能量,我相信能写出那种文章的公众号不会乱来。不然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公众号,直接就不让他们进来了。”
尚扬看了周玉一眼,周玉也心有余悸,她是无心插柳随便搜了一个,没想到还挑到了这么靠谱的马甲。
黎艳红福利院至今二十年,一共助养过上百名儿童,现在福利院里只有八个小孩,年龄在二到六岁,都还没有到上小学的年纪,福利院里请了幼教老师,带孩子们学一些学前知识。
“送到外面上幼儿园当然更好,”胡老师无奈道,“八个小孩,五个身体上有点问题,送去普通幼儿园怕照顾不好,特殊幼儿园又太远了,副院长不放心,就都留在这儿了。”
她又带两人参观福利院的设施,穿过楼道走廊,能看到后面院子里,一位中年阿姨正在晾着一大盆小孩的衣服,旁边小楼上隐约传出来孩子们的笑声,角落一座低矮房子,门口放着几箱刚运来还没收进去的蔬菜和水果,看包装精美度,比很多正规幼儿园学校采买的果蔬都要好一些。
“这是以前电视台和报纸来采访的照片。”胡老师指着走廊墙上挂满了的相框,介绍道,“这边这些,是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有的我都不认识,我才来了没几年呢。”
周玉假装留“采访稿”素材,举着手机对焦、拍照片。
尚扬先是看到了一些新闻照片,还有不少大合影,孩子们站后面,黎艳红在第一排,和她挨着的看起来可能是栖凤某些单位的领导。
然后他看到了孩子们的单独照片,一眼就看到了张自力,那个在医院里冲保温饭桶吐口水的跛足男孩。
张自力的照片相比较其他人来说还是挺多的,最初是二十几个孩子的合影,然后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五六个、三四个。
他装作感兴趣的样子问胡老师“这个孩子在这里很久吧他的照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