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人朋友都是午饭过后走的,万姐也带着她们离开这儿,转到自家老宅子里。
长卷发开车送大家,顺路回去。
工作室的设计团队也是下午到的老宅子,开始忙此行的正事。
万姐最近不忙工作,有空配合团队。
团队进展得十分顺利,一下午就搞定了所有前期准备。
南迦下半天都待在那边,纪岑安也在。
一个做正经事,一个陪着万姐闲聊,陪朋友消磨无趣。
万姐健谈,一会儿跟纪岑安说话,一会儿拉上南迦闲扯,问及她俩是怎么认识的,也问及一些南迦的情况。
当发现南迦嘴角破皮了时,万姐也没往那方面想,当是上火了。
南迦的唇很红,还有些肿。
看着不明显,但破皮那一边藏不住,一眼就能看出来。
被万姐指出后,南迦无波无澜,挺冷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昨天吃了烤串,不大舒服。”
万姐爽快说“待会儿让厨房煮点败火的汤,晚上多喝两碗。”
南迦颔首“谢谢万总。”
万姐说“客气什么。”
罪魁祸首站边上不出声,插不进话。
瞅向南迦的唇,纪岑安心知肚明,半晌,强行挪开目光。
到了老宅子这边是分开住,不同屋了。
南迦从晚到早都和团队待在一起,接下来基本都在应付万姐那边,成天都两头跑。
淮江之行拢共就三四天,结束了就该回z城,后续的制做等工序需要换地方进行。
返程是两拨人同行,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南迦他们和纪岑安一路,都是坐高铁到z城。
远行出差就此落幕,随之一并落下的还有她们的关系。
那晚的帐当时没算,后面就算不清了。
有的事一次还能算是冲动,没考虑明白,可两次就不
行了,那不再是应付的理由。
南迦没理清头绪,一时半会儿还面对不了,进城后,她没带上纪岑安,而是领着工作室离开了。
纪岑安也没跟着,不意外她的反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
分别前,这位唤了南迦一声。
南迦放缓脚步,但不转身。
站她身边,纪岑安低低说“回见。”
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压着某些情绪。
南迦怔了怔,一滞。
她们的关系就是自这一次后有了转变,蛰伏的暗线被挑明了,再后面的那些就顺理成章了。
说不上来是谁先招惹谁,反正淮江那次以后就不一样了。
彻底清醒后,南迦还是空白迟缓的,心情复杂。
难以解决这个烂摊子,无从下手。
不管怎么讲,纪岑安还是没进社会的学生,跟她差别很大。这是段不对等的关系,带着点禁忌色彩,起码在世俗的成见里是这样。
她们不该发生那样的行为,起初就应当保持距离。
尤其南迦还是更大的那个,她的责任更重,起码得承担一大半的过错。
以及,两个女人纠缠不清,那已经超出了“正常”的界限。
至少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南迦没想过这方面的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
她一直从众,以前也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现在却沉进了这里面她分不清楚,自己是图那种猎奇的感受,还是身体上的刺激。又或者,她真的就是喜欢女的。
还有纪岑安,对方是哪样的想法。
小年轻做出这种事不稀奇,有的人的确会对同性有感觉,会去尝试,但那和性取向无关。
总之,很乱。
靠在座椅上,南迦心神不定,一下午没动笔。
小助理敲门进来,对她说“老板,你脸色很差,是生病了”
南迦平复,否认“没,只是没晚上休息好。”
其后的一阵子难过,挺矛盾。
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式,唯一的手段就只有冷处理了。
万姐打来电话,在手机里聊表心意,关心一下乙方。
并在那边问及纪岑安,以为她俩还有联系。
南迦答不上来,只好搪塞。
万姐问“我给你们寄了东西,地址填的你那儿,好像都到了,你收到没有”
南迦言谢,说“收到了的,谢谢万总。”
万姐在那头笑笑,转而却是托她帮忙送纪岑安那份,让送到那人的房子里。
还特地交代一定得是她去,不能是员工。
南迦迟疑,缄默了。
不等这边婉拒,万姐说“那就麻烦南老板了,辛苦你跑一趟。”
讲完,麻利挂掉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晚些时候,南迦还是去了,开车上门。
不提前知会,到了那边再发消息。
打算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