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耶律大石的辽国进士,但阴差阳错之下,他打听到在赶考的士子里,有一个契丹人十分有名,算是一个进士种子,名字也叫耶律大石。
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人,便打听了消息,这位耶律大石是辽的八世孙,喜欢大宋诗词,有个汉名叫耶律重德,今年二十七岁,长年居住在南京府。
将消息传让人送出去,郭药师走上了析津府的一处酒楼,他不只想和那位耶律大石打好关系,也想找找门路,看能不能和析津府的贵人打好关系,相比于混乱的辽东,析津府紧邻河北,乃是宋辽贸易的中枢,极为繁华,相比辽东长年饥寒混乱,这里才是赚钱的地方。
而这处酒楼,正是南面官们常来之地。
打着心中的小算盘,郭药师于窗边独坐,凝神细听周围的高谈阔论。
“那马植也是南京府的大族,如今居然落到被除族的地步,真是家门不幸啊”有一位汉官感慨道。
“都已经官至光禄卿,却行污而内乱,若不是看在他的家族的份上,怕是要被下狱了。”同桌人笑道。
“这种人,心胸狭隘,窃居高位,活该。”周围人都在唾弃。
郭药师凝神听了一会,差不多都是说这个马植品德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却又语焉不详,便准备回头探听一番。
而这时,最近那桌又聊起了朝廷的大事。
有人轻笑道“听说南边那个太监要来辽国出使,他们大宋是无人可派了么”
“这个童贯可不得了,不但有胡子,还把西夏打得快灭国了,朝廷调停了好几次了。”
“有胡子,这还能是太监,宋国的内廷是干什么吃的”有人笑道。
“谁知道呢,听说被验身过好几次了,人家就是长胡子,一点都不像个太监。”
“随便了,他们谁来都一样,今年又是灾年,指着他送岁币过日子呢。”
“唉,这灾年也太频繁了些,这才五月呢,黄风就刮到这里,粮价又涨了”
郭药师凝神听着,他心想南边的谷物便宜,北方缺少粮食,那肯定是比羊毛更赚钱的贸易,毕竟不穿羊毛能活,但不吃粮食,那肯定会死。
又有人道“辽东遭灾,那萧保先又在向朝廷要求财物,如今女直势大,朝廷不得不安抚他们,也是恼人的紧。”
“这也是没办法,朝廷不用渤海人,那高永昌任职十数年,还是一个裨将,若不以酷吏镇之,渤海国人必然生乱。”
听到这里,郭药师心头便起了一股无名之火,辽东之地,本来就是渤海国旧地,辽国灭了渤海国便罢了,还不用其民,每有讨伐生女直、室韦部落的大战,却总是抽调渤海旧民。
他也是出身辽东,当然知道自己的故土被这些辽人折腾成什么样子,如今这些人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岂有什么理
郭药心按住心中怒火,他如今在大宋成安立业,不用受这些辽人的鸟气,可乡人却还是过得一日不如一日,他便是救济,也济不了多少人。
“渤海民风彪悍,素有三人渤海当一虎之说,渤海若是如此下去,怕是会的女直一样,不听调遣,一但反叛,那又是麻烦”
“那又如何,本朝自己开国,便屡有部落反叛,只要及时镇压即可,倒是塞外部落,如今越来越势大,国主每年巡游,才能勉强镇压,只是这天灾不停,饥民便如野草,烧之又生,为之奈何”
“前些日子,有人献上南方玉帛珍玩,出任泰州,真是让人羡慕”
那几人越说越叹息,相互敬酒,声音也有些控制不住。
郭药师突然就想起王洋,心中一动。
如果献上珍玩就能当官的话
他能不能也如王洋那般,在自己的老家铁州筑上一城,是不是便能收拢饥民,当个官做
这也不是不可能,辽国土地辽阔,地广人稀,铁州是辽河入海之地,泥泞沼泽,除了一个港口,农田稀少,没有围堰,不易种麦,一遇灾年,常有大饥。
辽河水势汹涌,无论是渤海国还是辽国,这些年都未认真治理过,他在宋国见到的,却是那些人有一条河,更要围水造田,那本事,只能说是天赋了。
可一但有那新镇相助,围河造堰,必能开垦良田千百,乡民们也可以安居乐业,不受饥寒之苦,把日子过得就像新镇一般
郭药师想起自己曾经问可不可以将乡民带到新镇安家,王里正当时就告知他大宋不会收拢辽国流民,十个还好,若是多了,辽国一但问起,宋国必会将这些人送辽国。
可是,他的乡亲们,为什么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不就是一个小官么,辽主最喜欢南方玉帛珍玩,他手上也正好有几件宝贝
拉拢什么耶律大石啊,郭药师觉得,自己,似乎,好像,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