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直一抬手,空中的信鸽就降落了下来,落在了他的掌中。
窦方宜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霍文直手中的信鸽,仿佛已经将他刚刚对霍文直的不满全都抛到了脑后。
两个人心中都升起了同样一个想法
难道是京城里出事儿了
霍文直飞快的取下了信鸽脚上的纸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窦方宜看着他的脸色变化,心中更是不解。
这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发生了坏事儿。
但也绝对不是好事儿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窦方宜实在是等不住了,朝霍文直走了过去,想要看看纸条上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可他这才刚抬脚走出一步,就见霍文直嗖的一下将纸条收起,大步朝旁边的马车走了过去。
“你刚刚不是嫌我在路上休息太多了吗”
霍文直边走边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加快速度”
窦方宜赶紧跟了上去,脑袋里却满是问号“你会因为我随口一句抱怨就改变行程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们都认识十几年了,打小儿就认识,谁还不知道谁啊
霍昆屹这绝对是有猫腻
问题就出在信鸽送来的那张纸条上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霍文直一下子就跳上了马车,皱着眉头看向窦方宜道,“不是说学医的人都话少吗你怎么恰好相反呢我说你这么些年学医,该不会是学成了个庸医吧”
窦方宜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你说谁是庸医呢你可别忘了,这两年我里里外外都救了你多少回了你身上带的药,哪一次不是我给你塞得满满的你要是对救命恩人就这么个态度的话,以后可别指望我会再来救你了”
“别啊”
霍文直忙跳了下来,半扶半拖的将窦方宜拉上了马车。
他一边驾车前行,一边讨好的笑道“我这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吗窦兄何必如此较真你可是出了名的大方豁达,想必不会因为我这一时失言,就计较上了才是”
“那可你说错了”
窦方宜哼哼的道,“我这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大方豁达之人,最是会斤斤计较谁要没惹着我也就罢了,一旦惹急了我,当心我一根毒针扎下去,定要让此人受够教训”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了霍文直几眼,像是在观察霍文直身上哪里适合下针一般。
霍文直被他看得后背一凉,忙笑呵呵的道“窦兄过虑了。你素来名声在外,大家都是抢着想和你交朋友,怎么会无缘无故招惹你呢这些玩笑话可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窦方宜也不应声,只冷冷的瞪了霍文直几眼。
霍文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闷头赶路。
而涂慕真在晚樱的带路下,很快就到了长公主的马车前。
胖猫从马车里跳出来,喜滋滋的道“真真你别害怕,长公主长得可漂亮了,也可好说话了她还让人给我拿了小鱼干儿吃呢,特别温柔而且我觉得你们俩长得也有点儿像,说不定你们俩待会儿一见如故,见了面之后就特别投缘呢”
涂慕真
完蛋了,胖猫的这些花不但没有减轻她心中的焦虑,反倒让她更加提心吊胆了可怎么是好
想想也知道,以长公主之尊,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对别人的猫这么好
这身居高位之人,大多数都是外边越是看起来慈祥和蔼,内里就越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啊
而胖猫自觉自己已经安了涂慕真的心,也没工夫去管涂慕真是什么反应,蹭的一下又钻进了车厢里。
涂慕真
这猫还真是在长公主身边混熟了啊
萝藦不知就里,只看见胖猫在长公主的马车上自由进出,仿佛这辆马车才是它真正的栖息地一般,让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肥肥平日里就很懒散,除了吃的似乎也没对什么东西感兴趣过。
它这样的性子,万一不小心触怒了长公主,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她转念想到若非有长公主的默许,肥肥怕是也不可能在这马车上跳来跳去,早就被人驱赶走了才是。
萝藦便将心里的那点儿担忧又给按捺了下去。
“主子,涂姑娘到了。”
晚樱在车外恭敬行礼道。
“哦”
一个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尚嬷嬷,你出去迎迎吧。”
“是,主子。”
伴随着一个刻板沉闷的声音响起,车帘被人从里边儿掀开,一个穿着深蓝色褙子、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面色和善的走了出来。
“涂姑娘。”
尚嬷嬷笑着朝涂姑娘点了点头,“我姓尚,旁人都叫我一声尚嬷嬷。我家主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还请涂姑娘跟老身来。”
“见过尚嬷嬷。”
涂慕真屈身行礼道。
尚嬷嬷侧过身子,并没有受这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