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临时会议,沈云没有出席。因为他早和扶西河约好了,今晚再在秘密地点碰头。当然,此事属于青木派目前的最高绝密,暂且不能跟长老会实话实说。是以,他在上午的时候就出去“例行巡视”。
等轮值长老过来向他禀报时,只在主院的大门上看到了他留的去向条。
“门主大人不在”轮值长老傻了眼,赶紧的回去再与云景道长和王长老商议。
这也是正常程序。现在,长老会的大长老是云景道长。王长老则是分管长老会日常庶务。按长老会的相关章程,更改临时会议召开的时间、地点等级别的事务,他们三个商量着来就可以了。无须交付长老会共同决择。
云景道长心思一转,立刻想到了自家主公是在有意避开今晚的临时会议。换成是他的话,也会觉得今晚的会议参加与否并不重要。以王长老他们三个的能力,提案肯定能够在长老会上通过的。王长老他们三个甚至都没有把伯堂拉起来,也说明了,他们自己很有信心。
更何况,全程还有他盯着。
思及此,他没有首先表达意见,而是看向王长老。
后者收到,笑道“按照程序,今晚的临时会议,大人如果不参加,我们在会后要及时将会议纪录上报给大人。”
压根就不提改期的事。
轮值长老听懂了这是觉得没有必要改期。
好吧,仔细一想,也确实没有必要改期。因为审议提案的流程是长老会审议时,大人即便出席,也只能是旁听。在这阶段,大人没有表决权。只有长老们达成共识,形成有效的定论之后,再上报门主大人,请门主大人定夺时,如果门主大人不同意,可以行使一票否决权。
所以,王长老说得对极了,挑不出毛病来。
于是,他又看向云景道长。
“我持一样的意见。”云景道长跟王长老打商量,“大人不在的话,今晚的会议纪录很重要。要不你们两个分一下工,一个负责纪录,一个负责主持”
否则的话,主持和会议纪录都是轮值长老的事。就象昨晚一样。
“我没意见。”王长老点头。
“我来纪录好了。”轮值长老先挑了。
他能预感今晚的会不好开。而且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资历,进入长老会担任长老,属于被拔高了。
更重要的是,近年来,他在长老会里,也能感觉得到长老会人浮于事,效率不高。其他各部门各营,其实早有微词。尤其是当年,齐伯他们的叛逃,令长老会威信扫地,一度陷入很难堪的境界。是因为实施大撤离计划,大家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大半。余下的那一小半,也被门主大人和长老会一起压制了下去。
但并不表示,门主大人对长老会是多么的满意和赞赏。
种种迹明表明,门主大人再次回到门派后,对长老会是很不满意的。也是因为大撤离计划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所以,为了维持门派里的稳定和团结,从大局出发,这才一直隐忍不发。
这些年来,长老会内部也做了很多改进,但是,总是不尽如意。
他也一直在反思长老会为什么没有最初的灵泛、高效,而是越来越显得尾大不掉。可是,思来想去,他的头绪越来越乱,不得其解。
今天的提案,他看过后,登时有一种拔云见雾的感觉。
看王长老他们三个多厉害
也难怪弟子们私底下议论,说长老们也是有高有低的。真正厉害的,还得属资格最老的那几个。又说,后面“涨洪水”进来的,嫩得很。偏偏有些“嫩瓜”还没有自知之明,尽端架子,爱折腾
终于被点醒了的轮值长老,身为“嫩瓜”中的一个,却是极力赞同提案的。从个人的角度来讲,他能进入长老会,绝对是难得的机遇。因为担任长老的这几年,正是他个人突飞猛进的几年。不论是修为,还是心境、办事能力等。
但是,从门派的大局来讲,他确实觉得长老会越来越跟不上门派发展的脚步了。很多长老自身的见识和心境,对长老会来说,就是一种阻碍和拖累。
最近的一个例子,昨晚审核宣传法案。
很好的一个法案,可是,一部分长老就是不理解宣传的必要性,以“少说话,多做事”的经验,固执的进行抵制。更有甚者,从来没有过相关的经验,却大刷存在感,用漏洞百出的所谓经验,去挑法案的毛病,吹毛求疵。
搞得支持的长老们精疲力尽不说,会议也延长到了后半夜。
而这样的事,自从长老会扩大之后,就是常态。
有意思的是,每次如此表演的,就是那么几个人,基本上不会有其他人。
不要说其他长老的耐心被消磨到了极限,但是他,现在看到这几个人,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头便隐隐作痛了。
不改组,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终有一天,长老会会因这几个人误事,闯出大祸来。
可是,他真的道行太浅,奈何不了他们几个。是以,在道长要他